“恭喜你!终于解放喽。”
电话那头,女声的声音很雀跃。
我知道,那个声音来自他的一个已经毕业的学生。
我什么都没说,端着饭离开。
夜里,一如往常地分房睡。
只是我总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半,我坐起来,翻身下床。
从衣柜里打开一个木匣,取出一本画册。
昏黄灯光下。
我的指尖翻开泛黄的纸页。
上面画的全是同一个女生。
有她在操场上尽情的奔跑。
有她斜倚在亭子里听着mp3。
纸张泛黄,少女的笑容却依旧明亮。
这是年少的我。
裴言笔下的我。
明媚,欢快,柔软。
和他身边那个小姑娘差不多。
我记得,他拿着画笔,作画的神色虔诚又柔软。
认真的对我说,“沫沫,你就是我的灵感缪斯。”
可现在他说,这场婚姻耗尽了他所有的灵气,再也画不出画来了。
到底是我变得面目全非,成了吸食他血肉的怪兽。
还是我的少年,变老了。
从乍见之欢到两两相厌。
是十年的岁月蹉跎。
是鬓角的青丝生出白发。
在泪水婆娑中,我逐渐睡熟。
第二天起来时。
裴言已经不在家了。
我收拾了去朋友家接帆帆回家。
他满脸不高兴,“又是你,爸爸呢?”
我压下心理的烦躁,耐心解释,“你爸爸最近忙,等春节他会回来陪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