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回诏狱了?”那名锦衣卫疑惑。
稚雀听到燕叙声音泛凉,“带回诏狱再问,黄花菜都凉了。”
而后,她感到凉的身子一暖,她被燕叙抱进了怀里,不过刹那,又松开了她,扒开她脸上的披风,眼底似乎有愧疚,没有刚才的狠戾,“我送你回去。”
少爷也没想到这帮人会这么胆大在内城动刀吧?
“……少爷……我,那个老大爷,我觉得可能是那帮人的头领之类的……”
稚雀不想走,她害怕,尽管人是燕叙杀的,但她依然想待在燕叙身边。
但她说不出口,她怎么说?
少爷会不会觉得她添乱?
【呀!我怎么能直接这样告诉少爷?我是从这人的脑袋上看到的画面,我现他就是给那帮杀手洗脑的人,地位应该挺高的……可是少爷都不知道的事,我一个小丫鬟怎么会知道,少爷会不会怀疑我?】
【不管了,怀疑就怀疑吧,怀疑少爷就不会让我走了。】
稚雀心绪乱得不行,抬起头想确认一下,就见燕叙浅笑,“我知道,先跟着吧。”
稚雀长吁一口气。
【也对,少爷可是锦衣卫,锦衣卫哪里有不知道的事情?】
燕叙眉头微动,若有所思。
…………
“说,你是何人,金乌小王子又在何处?”
锦衣卫开始审问。
只瞧方才还平平无奇的老者,端坐大方,眉宇间的倔强让稚雀只在那位顾大人的身上看到过。
让人不自觉地尊敬。
“你们既然抓到了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老夫背叛旧主,绝无可能!”
“旧主?”燕叙嗤笑一声,“连银钱都拿不出,只能靠欺骗引诱忠诚的旧主吗?”
被戳破的老者非但不气,反倒一脸凛然正气,“铭廷鹰犬,你懂什么?这叫迂回之术,他们都是金乌人的后代,本来就该效忠金乌,老夫只不过是在引导他们走向更正确的道路罢了。”
“不像你们这群窃国贼,原本都是我们金乌人的奴才,承了我们金乌人多大的恩,到头来却出卖了我们。”
他至今记得皇城的门被自己人偷偷打开的那种屈辱。
快三十年了,他今日就是死在这,也不会让这帮人得逞半分。
“恩?”燕叙仿佛听到了笑话,“先生瞧着应该是读书人吧?”
闻言,老者半阖眼皮,“你大铭不要想那些招安我的想法,即便是高官厚禄放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答应你。”
“呵……”燕叙似笑非笑,“先生似乎想得有点多,我的意思是,既然是读书人,便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老者面色微僵,“自然,天地君亲师,不是你们这帮——”
“我听闻,三十年前,凡是汉人,成亲夜,都必须把自己的新娘献给此地之长……不献,似乎就会死,想必,这也是先生嘴里的恩?”
老者面色瞬间青白交加,羞得脸色通红。
当初他就向他们的皇帝提过取消这个,否则只会让汉人越来越想反。
可惜没被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