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打还得看着镜子找角度,还不如你来。”
闻祈语气懒散:“你不是都学会了吗?正好。”
裴砚初面露犹豫。
闻祈问:“不愿意?”
裴砚初赶紧道:“愿意。”
闻祈看了看在脚边转来转去的小狗,道:“这儿有元宝,去浴室吧。”
裴砚初魂不守舍的:“哦哦,好。”
他们拿了东西去浴室,把跟过来的小狗关在外面。
封闭的空间,只余他们两人。
闻祈站在大理石洗漱台前,微侧过身去,拨了下丝,将完整的右耳面对着裴砚初,道:“开始吧。”
裴砚初绷着声线,道:“那……我们先消毒。”
闻祈心想:裴砚初每做一步,都得报备一声吗?
这么想着,也没多说什么,只轻嗯一声。
裴砚初拆了一张医用酒精棉片,靠近过来,又硬生生地停在半路,说话有点磕巴:“小祈,你、你能不能闭眼?”
闻祈看他一眼。
面前的男人神色紧绷,唇线抿成直线,比他这个被打耳洞的人还要戒备还要紧张。
闻祈转回视线,顺从地闭上了眼睫。
眼前一片黑暗,视觉被剥夺,放大了其他的感观。
封闭的空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逐渐靠近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温热的呼息靠近,轻轻地吹动着侧边的丝。
一丝冰冷袭上耳垂,打着转儿,很轻地揉动着,拂开一片湿润。
动作缓慢,像在擦拭着什么贵重的玉器,轻得似怕不小心弄碎。
不知怎的,闻祈喉间有些艰涩,伸出一股逃避的冲动,又克制住,停留在原地,只是原本放松垂落的指尖缓慢地蜷缩起来。
消毒用的酒精棉片撤离,接着响起窸窸窣窣的拆包装声音传来,而后是裴砚初无措的声音:“打、打哪儿?”
闻祈闭着眼道:“中间的位置就行。”
只是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预计的疼痛却迟迟未到。
闻祈几乎能感知到,裴砚初的视线正长久地停留在他的耳垂上。
“会疼。”
裴砚初第三遍重复。
闻祈的答案未变:“我知道。”
裴砚初不再言语,俯身压来,屏着呼吸,将一次性耳钉枪卡在闻祈的耳垂边。
看准位置以后,按下的动作快而狠。
咔哒一声轻响,银针利落地穿刺而过,小银珠盈盈地缀在耳垂上。
闻祈缓慢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