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他必须要坚持!他一定要救沈确!
秋冬的落日总是落得特别快,这会子树林里已经一点光都看不见了,而温景之也在此时终于快要攀爬到顶峰,他已经嗅到了道观的香灰味了。
他一咬牙,度更快了些,他不顾早已被树枝和石头划破的手心,手脚并用,抱着粗壮的树身,在精疲力竭之时,整个人瘫倒在地。
头部被包扎的地方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地,过度的体力负荷让他整个人已经虚脱,但他不能就到此结束,他还要寻找沈确的尸骨。
温景之喘着粗气,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朝着道观走去。
很奇怪,道观中一个道士都没有,他就这样直直的走入了道观之中,第一眼在祭坛下看到了一只被石头压制的木盒。
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只木盒!
他不再犹豫,整个人扑倒在地,颤抖着手打开了木盒,果然里面放着七零八落的骨骼,而一只细小的指骨上,正一枚玉戒,而那枚玉戒,正是沈确的!
他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捧起木盒,刚要起身离去,突然有人朝他背后狠狠踹了一脚,力道非常大,他迎面撞上了供桌,受伤的额头再次撞到桌角,鲜血顿时溢出。
他头晕目眩,踢他那人的身影在他眼前打着转,但从体型和身高上就能看出,这个人正是李云喜。
“温景之,你他妈有病是不是?老子好不容易用泰山石压制住了沈确,你又整什么幺蛾子!你他妈就不能滚远点儿?”
果然是李云喜,温景之无心与他多费口舌,他怀中紧紧抱着木盒,颤抖着站起了身子,作势就要往外走。
“给我!”
李云喜上前一步,与他争抢木盒,温景之抱的紧紧的,根本不肯松开,李云喜怒从心起,又要打他。
温景之这次犹豫,直接抄起桌上的烛台就狠狠砸在了李云喜头上,李云喜都被他砸蒙了,愣在原地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温景之趁机抱着木盒就要冲出去,李云喜瞬间又将他拉了回来,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够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去?沈确她就是只鬼,要吸干你精气的鬼,你有病啊这么护着她!给我!我一定要她死!”
“不给…我不给——!沈确…沈确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们!”
“神经病,你就是神经病炮灰,你活该死!你自己要寻死别拉上我!只要杀了沈确…我就能得到几千万!给我…我叫你给我——!”
李云喜拼命的抢着他怀中的木盒,扭打间,二人已经快要到道馆门口。
远远的,他看见道馆门口出现了一熟悉的红色身影,他不再犹豫,一咬牙,使劲浑身解数将木盒抛了出去。
“啪嗒——”
木盒连带着里面的骨骼落在了地上,出了清脆的响声,而那指骨上的玉戒也应声而裂。
看着那碎裂的玉戒,温景之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落下。
李云喜见温景之将尸骨抛了出去,暗骂了一声,飞跑去便想将骨骼重新拾回盒内。
可他刚弯下身子,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脖子便被人狠狠扼住,他低头一看,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的红衣女人,她此时正狠狠掐着他的脖子。
李云喜大脑一片空白。
原剧情中,从头到尾都并没有出现过这个红衣女人…她是谁?!
“把他放下。”
一个穿着蓝色道服的年轻人出现,正是带走沈确的那个道士,李云喜见到他眼底绽放出欣喜的光芒,大声呼救:
“道长,救我——!”
温景之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剩下的就只能靠那个红衣女人了。
沈确…沈确…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这个名字,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