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天性使然,這問題都擺在眼前了,找不到答案實在不好受。
因為裴珠玹跟他們點破了這個問題的存在,邊伯賢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是計劃著私底下想什麼辦法去打聽了。
他是這樣想的,同樣沒出聲的裴珠玹羅哉民也抱著類似的想法。
三人總是有這種不必多言的默契,他們心思一致,打算一致,然而,正如一句老話所說,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三個人在病房裡各種頭腦風暴,想著怎麼才能儘快得知真相。
他們全都沒料到,彼此最在意也最關心的那個答案,居然會來的這麼快。
3月,正式開春後不久,也是安玄晶的右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這一檔口。
鄭雨盛主動發話,將安玄晶尹浄漢,崔宇值朴秀容,還有邊伯賢裴珠玹羅哉民三人一起叫到了位於狎鷗亭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內,來了場八人聚餐。
今天的吃飯陣容很神奇,除去鄭雨盛這位大Boss外,其他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ms是個十分龐大的組織,內部成員結構複雜,崔宇值朴秀容,還有邊伯賢三人組都是鄭雨盛非常信任的直系手下,他們算是ms里的核心成員。
但安玄晶跟尹浄漢,兩人加入ms的時間甚至不足三個月,怎麼看都是人。
邊伯賢他們不知道鄭雨盛安排這麼個飯局到底什麼意思,服務員把菜上齊後,男人也沒說任何關於行動任務或是集團內部的話題,好像單純就是跟他們一起吃個飯。
吃飯中途,因為作為老闆的鄭雨盛不說話,其他人也不好開口。
包廂內氛圍壓抑,只有安玄晶跟個沒事人似的,嘎嘎嘎吃的賊香。
坐在上座的鄭雨盛看了她一眼,隨便找了個話題開口,在男人張口說話的那一秒,包廂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夾菜吃飯的動作,唯獨安玄晶沒反應。
之後,女生更是以實際行動演繹了什麼才叫真正的領導發言我乾飯,領導夾菜我轉桌。
第一次跟安玄晶有這種面對面接觸的朴秀容沒忍住抽了下嘴角,她下意識去看坐在最上位的鄭雨盛,男人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看起來竟然心情不錯。
就這樣氣氛詭異的吃完了一頓飯,安玄晶放下筷子,從手邊抽了一張紙擦乾淨嘴巴,然後起身就走。
尹浄漢下意識跟上,剛走兩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看了眼坐在最裡面的鄭雨盛。
「回去吧,飯吃完了,也沒什麼別的事了。」
於是尹浄漢也離開了包廂。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但包廂內,包括邊伯賢崔宇值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起身要走的跡象。
鄭雨盛給崔宇值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走出了包廂,叮囑門口的幾名保鏢手下守好房門,之後,他重回到了包廂里,順手反鎖了包廂門。
「我這裡有一份資料,你們都看看。」
鄭雨盛把提前列印好的幾份資料挨個分發給了在場五人。
他視線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認真翻閱數據,表情看不出多少變化的邊伯賢身上。
「安玄晶是宇值帶回來的,Joy是他的搭檔,同樣有資格知曉內情,至於你們三個——」鄭雨盛笑著注視向邊伯賢三人,「我想,按照你們的聰明程度,應該能猜到我是有目的的吧?」
與此同時,狎鷗亭附近一處熱鬧的美食街內,安玄晶與尹浄漢並肩走在極有煙火氣的小路上,神色一片沉寂。
「他們會相信嗎?」尹浄漢問。
「會的。」安玄晶這樣答,「絕對的真相還有絕對的謊言在他們那種人眼中都不算是可信的,只有一半真一半假,真假摻雜讓人不得不懷疑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去探尋的真相,才是他們願意接受的真相。」
「鄭雨盛不會相信就擺在眼前的證據,但沒關係,他現在手裡掌握的那些東西,都是他花費了大量心思才找到的,換句話說,這些材料信息,於他而言就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鐵證。」
「人體實驗,無論是在戰亂年代還是和平年代都不是什麼光彩的,可以光明正大擺在檯面上的東西。」
曾經,在忠清南道的封閉式訓練營內,孔侑這樣對安玄晶兩人說過。
「但同樣的,不管在過去還是現在,政府包括很多特殊組織在私底下偷偷進行人體試驗的行為從來就沒有真正停止過。」
為了讓安玄晶兩人能夠順利臥底進ms集團,警方做了很多計劃,討論又推翻了無數種設想,最後,因為發生在朝韓邊境,一場不為外人所知的特殊衝突,孔侑靈機一動,想出了讓臥底假裝脫北試驗體的這一計劃。
朝鮮那邊近些年確實在偷偷搞人體實驗,韓國邊防軍隊涉及到的其中一樁絕密事件,就與從朝鮮逃過來的其中一名女性試驗者有關。
因為某些原因,這名試驗者在抵達韓國領土後不久就失去了生命特徵。
朝鮮一方並不知道這個事實,所以他們一直都在想方設法找到這名女試驗者,想將對方帶回朝鮮。
一開始,孔侑等人都知道這個計劃非常冒險,最關鍵的,就是他們不一定能找到符合條件的女性警員。
試驗體是女生,如果他們用男的去假扮,無形之中就增加了暴露的風險。
而既然決定了採取這個計劃,就必須做到每一方面都很完美,讓敵人找不到太大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