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带的学生徒弟,除了程澄一直没有结婚,其他人全都离婚了。
“那他还好吗?”
“你自己不会问吗?”
程澄看向他,“你如果想关心他,为什么自己不问呢?”
陆洋看着面前有些凌乱的茶几,上面堆满了书籍纸张和杂物,但是一套茶具还是收拾得很整齐摆在桌子的另一边。
“我现在被暂时调去跟苏主任的组,没有在他组里”
不要答非所问,这跟你想要关心他并不冲突,程澄看了一眼时钟,还没到夜班的时间。
陆洋被打断了话语,没再接着说下去。
程澄便也安静地刷着手机,没有去打破这份沉默。
这是程澄对待他的方式。
如果他想要倾诉,自然愿意听,但是其实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有自己清楚,说出来如果不是真心的话那就不必浪费时间。
空间狭窄,窗帘被拉得紧密,陆洋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才继续说话。额前的头发有些偏长了,他很长时间没有出去修剪打理,低头的时候都会轻易就把眼睛遮盖,挡住了那双透亮又澄净的眼中闪过的所有阴翳和黯淡。
“因为我觉得那样我就输了。”
不是输给了林远琛。
而是好像我迈出了这一步,便是承认过去所有折磨着我也支撑着我走过那段日夜的不甘和怨恨,颓废和固执,全都没有意义。
我的不肯回头和我那些崩塌掉的信念坚持,那长达两年的日子里我每一次想到那段噩梦般的经历时的痛苦和眼泪,都仿佛会变成虚无。
“我觉得我会像一个笑话,我过去做的很多事情说的很多话都会变得可笑。”
程澄看着他。
“所以其实你还是恨远琛。”
“你还是把之前你经历的这些事情都归结在远琛身上。”
或者说林远琛有的时候在你心里就像是过去的一个符号,你觉得像他低头或者对他示好,就像是你在接受过去那些事情那些时间,你觉得自己做不到,对吗?
“我没有怪他了,我知道他也很难,他也为我做了很多”
“潜意识骗不了人,陆洋。”
远琛对你的确是很费心思的,当然什么关系都不能强求,但是你的感受和想法我觉得坦诚一点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然后又是一段很长时间的静默。
所以说带徒弟真的是麻烦,程澄心里叹了口气,师门除了自己怕事多不肯带,其他人都在学生身上栽过跤的确不是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