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没等姜玉禾避开他的回答,沅竹青像个得胜将军的声音再次洋洋得意的传来,又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恼,“澈表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是有证据的。”
“闭嘴,这是我和你表嫂的事,和你无关。”眼睛猩红得缠满一圈血丝的闻澈固执的盯着不说话的女人,最后更是隐隐带着哀求之色。
“玉娘,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戴着帷帽的小女孩跑了进来,然后抱住了姜玉禾的大腿,也让她整个人如置身于冰冷的寒潮中。
婼婼怎么会在这里?
似乎是为了给姜玉禾解惑,扬着笑意的昙娘故作着急的走了进来:“婼婼小姐,你怎么跑来这里了,这里可没有你娘亲。”
“哪里没有,她现在抱着的这位不正是她的娘亲吗。”沅竹青没想到今日连老天爷都站自己这边,上前一步扯开婼婼脸上戴着的帷帽。
“你们想要问我证据,证据就是魏大人的女儿。”
随着婼婼脸上的帷帽被揭开,周围顿时传来整齐的倒吸声。
因为这一大一小两张脸实在是太像了,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不为过。
也彻底打碎了,闻澈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宋时宜嫌恶的用帕子捂住鼻子,“本来我就觉得和这种出身底下的孤女做妯娌就已经很跌份了,谁知道她居然真做出了抛夫弃女,红杏出墙的事来,简直都不配为人。像这种女人,就应该拉去浸猪笼才对。”
就连一向充当透明人的崔雪娥也跟着撇起了眉,“女人出嫁后应遵从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昙娘火上浇油:
闻夫人更是被气得直捂胸口,“姜氏!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不!”
沅竹青很满意她们的震惊,得意的看向姜玉禾,唇角翘起,“姜姑娘,你说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两张长得如此相似的脸,除了是亲生的,我实在想不到还有第二种解释了。”
拳头攥得青筋暴起的闻澈哪怕看见了婼婼的脸,仍是下意识护在她身前,“够了,我相信玉娘不会是这种人,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沅竹青简直是想掀开他的脑子,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了,又气又急,“澈表哥,现在证据都摆出来了,你难道还要相信这个女人的满嘴谎言吗。”
“我不信你说的这些证据,我只相信我的夫人。”无论玉娘说什么,他都信。
姜玉禾没想到闻澈会如此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这边,想起不久前做的那些事,心脏像被人给重重的捏了一下。
虽不致命,却疼得她难受。
婼婼听到漂亮姐姐说要带自己来找娘亲的时候还很开心,可是看见那么多人欺负娘亲的时候很生气。
爹爹不在,那就换她来保护娘亲,谁都不允许欺负全天下最好的娘亲。
闻夫人再也看不下去,气得脸色铁青的掷去手边茶盏,“姜氏!你还不跪下认错!”
“我们闻家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宋时宜假心假意的安慰着,实际上是在拱火,“要我说,她都嫁过人了,还敢跑来骗我们丞相府,像这种人,就应该拉去浸猪笼都不为过。”
姜玉禾看着,听着,恨不得将她处于绞刑的一窝子人,好像并没有谎言被拆穿后的惶恐,无助,相反她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事不关己:“所以,你们就仅凭一个和我容貌相似的小孩,就认定她是我生的。要知道天底下模样相似的人如过江之鲫,难不成只要和我长得像的,都是我生的不成。”
“要真如此,天底下岂不是得乱了套。”
宋时宜阴阳怪气:“天底下长得像的人自然有,可是长得那么像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怎么没有证据,这不是就是证据。”沅竹青拍了两下手,翠果就带着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小姐,你要的人带来了。”
被带进来的吴婆子看见姜玉禾,还有她身边的小孩时,一改先前的畏缩,笑得满脸慈祥,“许久不见,婼婼都长那么大了,长得简直和你娘亲小时候一模一样。”
婼婼看着吴婆子,虽害怕,仍是张开双臂护在娘亲面前。
姜玉禾见到来人后,心里跟着翻滚起了惊涛骇浪,面上仍是一片镇定:“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
吴婆子当即喊冤:“魏夫人,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还是我帮你接生的,就连奶娘都还是你丈夫拜托我去找的。”
姜玉禾闻言,发出一声冷笑:“本夫人并没有生过女儿,你如何能来帮我接生。说吧,她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让你如此污蔑本夫人。”
就算她的过往全被翻出来,她都不能露出半分胆怯,否则他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蛇,争先恐后的将她吞噬殆尽。
她也会,就此变得一无所有!
吴婆子立时拔高着尖锐的嗓音:“魏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婆子为什么要污蔑你,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老婆子只是实话实话,难道就有错吗。”
沅竹青浑身舒坦开来,“现在证据都摆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澈表哥,你可不能再被这种心肠歹毒,满嘴谎言的女人给骗了。”
“本官怎么不知道我的女儿,何时成了别人的女儿。”而这时,一道男声突兀地从外面传来。
紧接着,那扇本就没有关贴的门槅骤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