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不满意了,就开始考虑不要了,扔掉。
聂行云昨夜没有再来跟他挤一间房,去北山之没有干透的床单终于干透了,聂行云不说,柯昔就当没现那拙劣的谎言。
被柯昔误以为是关系好转的事情太多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愚蠢。
被聂倾那样的人教导出来实属可怜,柯昔想,但也实属可恨。
时间还长吗?柯昔拿出画夹,把那幅画盖好夹上了,那就到时候再拭目以待吧。
柯昔没再出过门,聂行云也没有,但柯昔时常在半夜起床找水喝的时候碰到他还在客厅办公。
即便放假了,聂行云还是很忙。
肯定不是在忙教授的事情,柯昔知道也不可能过问。
这天晚上再碰到,柯昔还是忍不住蹙了眉,这应该是他碰到的第五个晚上了,聂行云正在讲电话,还不忘冲着他点了点头。
柯昔站在原地小口小口喝着一小杯水,看着聂行云交代他不太听得懂的事情。
虽然何君来很早的时候跟他说过聂家少爷早就不管聂家的事了,但柯昔还是听得出来,聂行云跟电话那头的语气是对下属吩咐的语气。
不管聂家的事,这是只管自己的事了。
那他替他跟聂倾吵什么架?搞不好人家自己就有本事赢。
“又吵醒你了吗?”
聂行云不知什么时候挂了电话,问他道。
“没有。”
柯昔觉浅,也就聂行云跟他睡的那几天睡得挺踏实中途没醒过,往常半夜醒来喝水是他的习惯。
聂行云用“又”字,听起来也知道自己到底在这忙几天了。
“隔音很好,我听不见。”他还说,“只是被渴醒了。”
“时间不早,”聂行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三点了,“快回去接着睡吧。”
“嗯。”
柯昔脚都踩上楼了,又忍不住回头。
“你……”
聂行云还没坐下,即刻对上了他的视线,倒是把人吓到了,有些不自在。
“虽然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但是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拼了?”
如果可以,柯昔还是希望聂行云现在回到房里睡觉的。
从北山回来那么多天,柯昔好歹还出过门接春卷,但聂行云真就一趟门都没出过,连食材都是外卖上门的,他真怕哪天自己画画出来碰上的是聂行云昏在沙上的样子。
聂行云没想到柯昔说的是这个,眉头看起来没有拧得那么紧了,但还是解释说:“最近有事需要加快度,比较忙。”
柯昔不懂聂行云的领域,也不能说让他不做了,他沉默了一下,说:“嗯。”
“如果暂时没有结果,或许跟君来学长他们出去休息一会儿会好一点。”柯昔莫名地提议道。
何君来趁着年还没有开始,正在外面疯玩,偶尔还有年赋的身影,聂行云作为他们的朋友,倒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聂行云不知怎的,突然问他:“你跟我去不行吗?”
“啊?”
“你跟我去不行吗?”聂行云耐心地重复。
他的眼神好像有祈祷的意味,柯昔看着,只顿了几秒,很快就想,那可是聂行云,三更半夜的自己肯定是脑子太不清醒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