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里暗得出奇,保安的身影像是跪坐在地,肩窄头大,整张脸都是紧紧闭起的肉瓣,在君不犯靠近后,肉瓣掀开,露出一只只胡乱转动的呆滞眼睛。
“你不应该挑衅我。”
保安瞪大十六双青蛙似的凸眼,嘴巴大张,吐出细长还带着分叉的猩红舌头。舌尖如同闪电一样快探出,在空中划过几道残影,直冲君不犯的双目射去。
就在即将命中的那一刻,君不犯不紧不慢地抬手,掌心高旋转的风刃涡流灌进窗户,将它的舌头与大半张脸绞成碎片。
沙哑的声音变成闷哼,再变成裹挟着多重回音的惨叫,保安飞快地退到窗户对面的墙角,蜷起比例失调的窄瘦身躯,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大声尖啸。
“闭嘴。”君不犯揉了揉耳廓上的流苏耳坠,风轻云淡地道:“再多叫一声,我就把保安室拆掉,拧断你的脖子。”
他话音未落,保安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野鸡,不敢再吭声。
观众老爷们见状,乐了。
——你不应该挑衅我。(保安语气)
——男人,你在玩火。(保安卡痰式声线)
——你在命令我?跟谁俩呢?(东北保安口吻)
——君哥:咱俩到底谁挑衅谁?长那么多眼睛没一双会看人的,看哥都给你刮了。
——在弹幕玩抽象的我说你们真的够了,把君哥也带得沙雕起来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沙雕的君不犯满意点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就不为难你。”
保安哆哆嗦嗦地咽了下口水:“您、您请说。”
“你有离开过医院吗?”
“有、有过。”
“外面是什么样子?”
“这……就、正常样子啊。折夫医院在市中心,外面可热闹了,车多人多,鬼……也很多。”
“你有没有工牌?”
“有。”
“给我看看。”
保安愣了愣,小心翼翼地从胸口摘下一枚金属制品,递到窗前。
君不犯定睛一看,上面只刻了保安两字,连名字都没写。
他摆摆手,保安飞缩手,似乎生怕慢一点工牌就会被他夺走。
“你的工牌上没有单位名称——你确定这里是折夫医院?”
保安用力点头:“当然!我们签了合同的!一式两份还摁了手印,可正规了!”
“那合同呢?”
“合同!……合……”保安突然卡壳,唯一还完好的那只眼睛里流露出迷茫之色,“对啊,我的那份合同放哪儿去了?应该是放在家里吧。对!就是放在家里了!”
“最后一个问题。”君不犯直起身,单手插兜,“院长给你做过手术吗?”
“当然没有!”保安不假思索地否认,“院长的手术一台几百万,我怎么可能做得起?而且我身体健康,也不需要做手术。”
君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