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槿一低头,才看见了面前的一脸黑线的奚斐然。
从今天开始我要疯狂喝牛奶,奚斐然愤然心想。
“你怎么过来了?”祁南槿下意识扫向奚斐然身后,攥着门把的手紧了几分,“滕时呢?”
“他没来。”奚斐然非常自来熟的走了进去,环顾了一圈四周。
祁南槿家是明亮的现代风格,整体是白色,看上去明亮又干净,和祁南槿的本人的风格很搭。
奚斐然跳到沙上:“你不是和滕时是好哥们吗?竟然不知道他今天出门去了。”
祁南槿微微愣了愣,以往滕时去哪都会和他说,主要是他一闲下来就会给滕时消息,不过从昨晚他就因为仪器的事情故意躲着滕时,所以确实不知道他出去了。
“他去哪了?”祁南槿心情有点复杂,跟过来坐下,看似无意地随口一问。
“同心福利院。”
祁南槿一愣:“他去福利院干什么?”
“看来他也没告诉你啊,”奚斐然在沙上晃悠着两条小腿同情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祁南槿的嘴角抽了抽,有种想要掐住奚斐然的小肉脸使劲捏一捏的冲动。
“我们俩又不是连体婴,他干的每件事我都要知道。”
奚斐然点了点头:“也是。”说罢他非常干脆地从沙上跳了下来,“那我再去找找根滕时关系更好的人。”
祁南槿瞬间炸毛,一把抓住他:“哎!”
开玩笑,这世间上还有比自己跟滕时更熟的人?!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祁南槿按住他,“怎么回事?”
哪有这么故意吊人胃口的!
奚斐然一脸纯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滕时什么时候回来。他昨晚了那么高的烧,今天中午还得吃一遍药才行。”
祁南槿愣住:“他昨晚烧了?”
“嗯,三十九度多,”奚斐然信誓旦旦道,“难受了一晚上,烧得糊涂的时候还叫你的名字来着。”
祁南槿就像是被一管礼花砰的炸了个满脸,整个人都乱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结巴道:“那……那他好利索了吗就出门!怎么不在家好好养着?”
“谁知道呢,电话也不接,”奚斐然叹气,“别是半路晕在哪了吧。”
他话还没说完,祁南槿已经开始疯狂打电话。
“他怎么不接!”
奚斐然耸肩:“我早跟你说了。”
下一秒,他的双腿忽的离地,祁南槿把他夹在胳膊肘底下就往外跑去:“走,咱们去找他!”
与此同时,同心福利院。
一层的大厅里,孩子们瑟瑟抖地蜷缩着挤在角落里,面前一个膀大腰圆的男护工正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看管着他们。
下方的地下室里不时地传来惨叫声,每叫一声,孩子们就颤抖一下。
那原本磁性的声音几乎破碎,仿佛压抑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尾音都在颤,然而下一秒电流声中,撕心裂肺的呻-吟再次破碎的溢了出来。
“艹,真会叫,叫得我都来感觉了。”男护工听得心痒难耐,真恨不得冲下去看看,心里埋怨院长为什么偏偏让自己上来守着这些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