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事啊?”何凌凌又问她:“我听止尘说是关于什么‘书箧’?”
“对,就是书箧。”沈棠点头,抬眸看她,眼圈红红的:“就是去年太后生辰,我送给书宁的那个书箧,他非要让我去要回来。”
“去年的事情你们闹到现在啊?”何凌凌吃了一口果脯,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也太记仇了吧?”
“谁说不是呢。”沈棠撅起唇瓣,言辞间很是委屈。
何凌凌想了想:“我想起来了,那日你在宫里送给杨书宁的书箧。”
“嗯。”沈棠点头。
何凌凌皱眉思索:“赵予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一个书箧而已。
从前你给杨书宁花了那么多银子,也没见他叫你去要回来啊。
你那个书箧,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就是我做的一个书箧,哪里有什么好特殊的?”沈棠垂着长睫,撇撇唇为自己辩解:“我送给书宁的东西,何止这一样?他就是不想娶我,胡搅蛮缠。”
“你清楚他的为人,他不是那样的人。”何凌凌摇头:“不对,那书箧什么样的,你说给我听,肯定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说什么?真的很寻常的一个书箧。”沈棠眨了眨眼睛,思索着比划道:“就是这么大一个木头的书箧,里头分了大小格子,可以将书册和笔砚分开放。
两侧留了放东西的地方,可以放水囊和雨伞……
对了,书箧靠背可以背起的那一侧,刻了一首诗。”
“什么诗?”何凌凌赶忙问。
通篇听下来,其他都没有问题,那问题肯定就出在这首诗上!
“好像到嘴边了,一时又说不出名字来。”沈棠回忆了好大会儿也想不起来,起身道:“我当是怕
刻错了,写了手稿,我去拿来给你看。”
她说着起身去了里间。
片刻后,她拿着纸张出来了:“拿到手我又想起来了,是《鹊桥仙》。”
何凌凌接过来一瞧,一下睁大了眼睛:“你给杨书宁刻的这首诗?那赵予不生气才怪。
这《鹊桥仙》是秦观出远门思念妻子给妻子写的,你不会不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吧?”
“我知道啊。”沈棠坦然道:“书宁说,这是他最喜欢的诗,我就帮他刻上去了。”
“嘿哟。”何凌凌将那首诗拍在桌上:“问题就在这里了。
赵予他又不知道是杨书宁最爱这首诗,他还以为你和杨书宁有什么呢,能不生气吗?”
沈棠闻言怔了一下:“我早和他说过了,我和书宁就像亲姐弟一样,书宁比我小三岁,我怎么可能对书宁有什么想法?”
她简直冤屈死了。
“棠儿,这是好事啊。”何凌凌望着她,忽然笑起来。
“什么好事?”沈棠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何凌凌拍拍桌子,很是激动:“赵天赐他这么在乎这件事,说明他心里有你啊!”
沈棠被她说的一怔,心跳似乎也快了一下,随后她垂眸摇了摇头,赵予那样冷心冷情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动心?
再说,赵予心里还有别人。
她一直觉得,赵予是那种认定一个人,就一辈子都不会更改的秉性。
所以,赵予的心里怎么可能会有她?
“咱俩是好朋友,但这件事我必须替赵天
赐说句公道话。”何凌凌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杨书宁他再怎么也不是你亲弟,你俩之间没有亲缘关系。
你送这样的东西给杨书宁,是不妥的。
这件事,是你有错在先,你应该去给赵天赐解释一下。”
沈棠望着她迟疑了片刻:“真是我做的不妥?”
“那你设身处地想一想。”何凌凌道:“如果说赵天赐,做了个东西刻上情诗,送给青梅竹马的姑娘,你作何感想?”
沈棠蹙眉,而后点了点头,语调软软地道:“凌凌,你说的有道理,我去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