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青釉,我的摇铃尊,怎么都不见了!”柳员外发疯似的屋里翻找着。
“是谁如此大胆,竟然偷我的东西!”
他厉声大吼着,目光落到了床榻上那两名小厮身上。
两小厮泪眼汪汪,从床榻上翻滚下来,“呜呜,呜。”
柳员外大步上前,拿掉他们嘴里塞着的东西,“说,今日是谁送你来的?!”
两小厮想要开口,发现竟还是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继续呜呜呜。
柳员外气急,抬手给他们一人甩了一巴掌,“快说,到底是谁送你们来的?”
两小厮被打懵了,愣了许久,才朝县衙指去。
柳员外还算聪明,立马猜到了,“是那个京城带来的县丞对不对?”
两小厮重重点头。
柳员外朝着大腿一拍,怒斥道:“好啊,他们竟然偷到我们柳家来了!”
“去,带人去县衙!”
他说着,穿上衣服转身便要走。
谁知,刚跨出门,迎面匆匆赶来两名小厮。
“员外,不好了,就在刚才,我们府里的粮仓马厩和柴房都不见了!”
柳员外脚步一晃,险些没站稳,抓着其中一个小厮,对着他狂喷口水,“什么叫粮仓不见了?老爷我那成山的粮仓难道还有人搬得走不成?!”
“可。。。。。。。。可是。。。。。。。员外,真的不见了。”小厮闭上眼睛,大声道。
柳员外将他朝地上重重一甩,转身大步朝后院走去。
果不其然,他囤了许久的粮仓连带着一砖一瓦都不见了。
他气得大口大口喘气。
不等他回过神来,小厮又带了更要命的消息,他藏在墙缝里的金砖也不见了。
说到金砖,林书棠走的时候并未发现,就想拆一些瓦片和青砖走,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金砖。
柳员外没了这些东西,大半辈子白干,他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是京城那家人干的,一定是他们!”
一旁的小厮道:“员外,粮仓那么多粮,十几个人扛个一整天都不一定搬得完。”
“那家人怎么可能会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粮食和金砖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
柳员外听罢,觉得也对,眉头皱了皱,“可是这贼人会是谁呢?”
那小厮想了想说道:“员外,你说会不会是夫人?”
柳员外过去还是穷书生的时候,有位结发夫妻,随着他生意做大,后和夫人离心,开始过着沾花惹草强抢民女的日子。
夫人对他心灰冷意,想要去知府大人那儿状告他,谁知他心肠歹毒,借着要带她回祁州探亲,将夫人连车带人推到了山崖下。
没了夫人的阻拦,他变得变本加厉。
这不大胆到连县丞家的女子也要动手。
柳员外脸色惨白,“她都死了五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来偷我的东西?”
小厮弯着腰,四周看了看,露出畏惧的眼神,“员外,你瞧瞧这么多东西,普通凡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搬走,定是夫人的鬼魂来了!”
柳员外听着他神叨叨的话,只觉得背脊发凉,猛地转身朝身后看去,见着无人,战战兢兢道:“胡说八道,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魂!”
小厮抬头越说越起劲,“员外,你说不是鬼魂,那会是谁?!”
柳员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朝着四周小厮吩咐道:“给我再找,找!”
“我就不信真是她来了!”
他说着大口大口地呼出气,即便嘴里那么说,但是一双眼睛总是时不时朝四周看。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柳员外做的亏心事实在是太多,别说是鬼敲门,现在来一双鞋都能把他吓死。
离着员外府不远的县衙门口,林书棠刚刚回来,路过宅院那破败的门口时,发现了一戴着蓬帽鬼鬼祟祟徘徊的女子。
林书棠眸光凝着,缓缓走到门口,在森冷的寒风中那女子冻得脸颊发红干裂。
林书棠一眼便认出她来,是姜氏的陪嫁丫鬟春香。
春香是十二岁跟着姜氏来的段府,在段家待了十多年。
林书棠察觉出她的异样,缓缓上前道:“春香姐姐,你这么晚了想要去哪儿?”
春香猛地回过神来,低着头道:“二少夫人,奴婢。。。。。。。奴婢。。。。。。。”
林书棠盯着她道:“你若是嫌弃岐南贫苦,大可跟夫人提,让她允许你走。”
春香连忙摇头,“二少夫人,不,奴婢并不是想走,奴。。。。。。。奴婢只是想要去看看娘。。。。。。。。”
林书棠疑惑道:“你娘?你是岐南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