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中打猎多年,一些轻微的痕迹都能被他捕捉。这处墙角的泥地土质疏松,表层是人踩过的痕迹。
梁渊顺着这痕迹跟着走,发现这些脚步是多人在此处徘徊造成的。而这脚印的位置离他家很近。
从此处,正好能看见他家大门。
梁渊顿时心生不妙,牵着大黑火速回家。
“青窈!青窈!”
一时间没听见她的回应,梁渊心头慌极了。
“相公,我在这里,怎么了?”青窈从厨房探出头来。
她正给孩子煮羊奶,煮好后就要陪着相公去贡院送考。
梁渊快步上前,拉着青窈回房收拾东西。
“带着孩子,我们去衙门!”
青窈一边收拾衣物一边有些不解“怎么要去衙门?你今日考试呀?”
她只是衙门的画师而已,有工作时才去,无工作时多待在家里。况且今日是会试。
梁渊已经收拾好了孩子的东西打成一个大包裹。又把青窈衣服也放在背篓里背好。
他转身去喊杨阿嬷,给她结了两个月的银子就让她先回家。随后又去库房里,将准备的一些东西搭上。
青窈还没反应过来,就带着孩子们已经上马车了。
车厢内空间小,青窈揽抱着小禧和小祎,大黑窝在旁边,梁渊在前面赶马车。不过一刻钟时间,马上就来到衙门。
此时正是清晨,衙门都还未开门,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有捕役探出头看去,竟然是李师和她相公一家人。
因为梁渊来这里接过青窈好多次,衙门的人也知道李师的相公是今年的举人。
“梁举人,这是怎么回事儿?”捕役有些奇怪的说。今日可是举人春闱考试,怎么一行人拖家带口的全来了。
梁渊下来就是一个深鞠躬,在起身时他眼中已有泪花翻涌。
他红着眼睛说:“鄙人无能。身上银两所剩无几,一早就被房东清出了院门。”
他再次深鞠一躬,头压的低低的“求捕役兄弟进去通报一声,求能否给我家人行个方便,他们借住在此几天,我好安心去考试。”
青窈诧异看向梁渊,他们的房子是知县夫人借给他们的,何来房东赶出一说。
“这……”
捕役话还没说完,梁渊一把抱起小祎,在那捕役看不见的地方,他伸手挠着小祎的痒痒肉。
这孩子天生怕痒,一被挠了就又哭又笑的。
果然。清晨里,八尺男儿潸然泪下,带着哭闹的孩童,身后跟着的妻子还抱着一个孩子。还有一只垂头丧气的大黑狗。
夫妻二人都背着包,看着风尘仆仆,今日还是重要的考试,真是可怜见的。
李师是个好人,这段时间画的通缉像给了他们好大帮助。捕役心中感动,直接开门将这一家可怜人放进去。
——
一行人离家后,梁家小院又来了一行人。他们蹑手蹑脚在周围徘徊了良久,最终决定进门。
打头的就是蒙着面的袁道明。
他心中确实挣扎,奈何世子命令大过山。他还想活着就只能跟来了。
抱歉,表妹。袁道明在心中道歉。
他们选好个地方直接翻身进院。未曾料到刚一落地就碰到根绳子,顿时“嗖嗖”射来好多支箭,这帮人躲避不及,全射在他们腿上腹部。
“啊!!!”
原来这家人已人去房空,特意在此处布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