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太子殿下总是下了早朝就过来看看,她们也都习惯了。
宁玄礼笑着走进来,“阿拂。”
她撂下手里的绣样,行礼,还是行到一半就被他拉了起来。
“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何须行礼。”
男人的朗笑声响在她耳际,“如何,今日可有听到胎动?”
沈青拂抿着嘴笑,“殿下也太心急,眼下怎会有胎动,妾听家里的嬷嬷说过,要到三个月以后才有胎动呢。”
他却还是抚上她的腹处。
轻轻的摸了摸。
“真的吗?那孤等着。”
宁玄礼薄唇的弧度明显,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他一眼瞧到床榻上放着的那只绣样。
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着实辨认不出来。
“这是绣的什么?”
沈青拂唔了声,“殿下认不出来吗,再仔细看看呢。”
宁玄礼笑了笑,“阿拂绣功甚好,孤实在认不出来。”
她扁了扁嘴,“妾方才已被侍琴笑话过了,殿下也来笑话妾。”
她说着举起那只绣样,递到男人面前,指了又指,“这是虎头帽上的两只虎须呀,殿下,怎么样,是不是栩栩如生?”
宁玄礼的朗笑声更为明朗,“嗯,的确。”
他拉过她的手,“宫里也不是没有绣娘,何必要为难自已。”
“意义不一样嘛。”
沈青拂歪了歪头,“妾总想着,妾跟殿下的孩子,总要有一件东西,是妾亲手做的,这样才好。”
她眼里满是憧憬和喜悦。
像在做着什么美梦。
宁玄礼抚上她的发顶,揉了一揉,“阿拂说得对。”
沈青拂又似想到什么一样,皱起了眉头。
她幽幽叹息,“只是……从怀孕到生产,日子这么久,妾总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不要瞎想。”
宁玄礼紧紧的抱住她,“阿拂,你是孕中多思了,孤会保护好你和孩子,你相信孤,安心下来,好不好。”
沈青拂眼里亮晶晶的,高兴的回抱住他,侧过头去往男人怀中靠拢,她重重的嗯了声,“嗯!妾永远都相信殿下!”
哎,太子殿下,
只是可惜,这丧子之痛,
你是注定要饱尝了。
她这样欢快的声线,就漾开在他身侧,宁玄礼不自知的勾起了薄唇。
季长晖进来禀告,“殿下,尚衣局的管事有事启奏。”
宁玄礼瞥他一眼,“你先出去。”
季长晖哽了哽,额,难道又是他进来的时机不对吗?
只得退下去。
片刻后,太子殿下才允许徐尚衣进来常熹殿。
徐尚衣行礼,“给殿下请安,给侧妃请安。”
只见他二人端坐于上,完全没有方才的亲昵,一派是正襟危坐,示于人前。
“有何事,说。”
太子殿下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游刃有余。
徐尚衣赶忙答道,“殿下,臣近来已按皇后娘娘吩咐,加派人手赶制太子妃的服饰,不知殿下是否有何要求,臣也好叮嘱下去。”
“如此小事,也要来问孤。”
宁玄礼眉头微皱,有几分不耐,“父皇册立太子妃时所用的服饰,一应照例做了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