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莓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最令我心爱……”
这几个知青中,就连年龄最小的杨柳,都比陈援朝大两岁。他们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还是允许学唱苏联歌曲的。
接下来,陈援朝又吹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河谷》、《喀秋莎》、《三套车》等曲子,大家也都会唱。
“不错嘛!”
“援朝真行啊!”
“多才多艺!”
大家纷纷夸赞。
陈援朝一时兴起:“我再吹一个,看你们会不会唱!”
他这么一说,大家齐声回应:“你再吹!”
可是,当陈援朝再吹新曲的时候,知青们都愣住了,他们都没有听过,更不会唱。
只有杨柳的眼睛越发明亮。
陈援朝笑着鼓励:“柳柳姐,你是不是会唱?大胆地唱!”
杨柳走近一步: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你正要去卡斯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西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oncewasatrueloveof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Tellhertomakemeacambricshirt……(叫她替我做一件麻布衣衫)”
一曲终了,陈援朝和杨柳相视一笑。
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一种无言的默契却已经深深植根于心底。
胡元华等人都十分诧异:“杨柳,你唱的是什么词?一句也不像俄语啊!”
杨柳笑道:“我唱的是英语!”
“英语?这么说,它不是苏联歌曲?”胡元华又问。
“这是一首英格兰民歌,叫‘斯卡布罗集市’,我是用英语唱的!”
“斯卡布罗集市?英语歌曲?你还会英语啊?”
杨柳解释道:“我们魔都那边,很多人都会说几句英语的!”
解放前,魔都是远东最繁华的城市,全世界的冒险家都来这里淘金。在那个年代活下来的魔都人,哪个不会说几句外语?
杨柳接着说道:“我妈妈是医生,年轻时曾经在黄浦江边的圣约翰医院工作过,那里的几个英国籍医生都会唱这首歌。她学会了,呵呵,后来我也学会了!”
在陈援朝的前世,杨柳死后,她的母亲前来处理女儿的后事,陈援朝见过。
那是一个无论谈吐、举止都十分优雅的中年妇人。
胡元华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我们见识了援朝和杨柳的唱功,也听了援朝吹的口琴,到此为止吧!”
李根也说:“是啊!万一让村里人知道我们在唱外语歌,那就倒大楣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立即回到各自的房间。
今晚是陈援朝重生后的第一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下半夜才睡着。
突然,“咣当”一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