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忙去拿手去摸,摸出两滴血来。
可那伤口疼痛无比,却比自己曾经受得烧伤还难受。
他以为自己被毁了容,心内凉了半截。可他再拿手擦,明明就没有血。自己的脸到底是怎么了?
长乐是个忠义的小仆,知道围着了梁公子几人,是高官家儿子。
也不顾性命挤在梁山伯身边。
看着梁山伯的脸,叫道:“公子,你的脸,脸~”
梁山伯的样貌可谓是貌比潘安,自小到大在他耳边听见最多就是夸他样貌的。
难道自己的容貌真的被马文才毁了?
只一瞬,惊慌失措乱了心神,真要是毁他的容貌,还不如一剑杀了他呢。
他着急摸着自己的脸,问长乐道:“我的脸怎么了?”
长乐看了又看实话实说:“公子左脸有条长长不出血的红印子,细长也不出血。”
梁山伯忍不住再摸了一遍,的确只流了一滴血。
可这伤口为何为何比火灼伤还疼?
只因他不知,他受得不是剑伤,是马文才的剑气。如同纹身一般,外表都好好的,只伤在肉里。
梁山伯捂着脸,对着马文才吼道:“你要杀便杀,何故羞辱我。”
陈福寿见了二公子不杀他,也忍不住问:“公子你为何要手下留情?”
马文才放下剑,对着梁山伯道:“你方才高谈阔论,看淡生死,根本不真。
天下纷争还轮不到你一个书生置喙。
男子汉大丈夫只在乎样貌,你和万松书院的书生一样,只是纸上谈兵。
你本来就是个,空有皮囊的无用之人,你顶着县令的名号,借着你这张脸继续篝苟活吧。
我今日不对你动刀,留着你的性命,让你也受些疼痛,带着这条疤在江州等着。
等着我马家光明正大踏进江州,好与他们再说梁县令脸上这条疤。”
说罢收了剑,带着陈福寿和韦秋竹转身离去。
与祝文文交错时,他还是停下脚步,只望了她一眼,咬了咬牙,一句话你不留,带着自己人走了。
祝文文看着那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廊,慢慢才反应过来。
她有些怅然若失,想去追马文才再说上一说。
张口道:“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走了?”
谷大仓松开手,无奈道:“公子,马公子已经说的得足够多了,哎~马公这样一条汉子,也受这样的委屈,真是让人心疼。”
见马文才离开,祝文文不知怎得,也忽然发起怒来。
“他让人心疼,我就有错吗?我替山上人问一句怎么了,怎么我就问不得。我是他们的祝老大啊,我不问,还要谁去问?”
谷大仓被训得不敢言语,小灵子跑远处把小姐的两只鞋捡了回来,蹲在地上,帮小姐把鞋套上。
祝文文不想自己只是问了一句,引起马文才的愤怒。
她只是担心自己的人,自己的担心,伤了马文才的心。
可她本就是个倔强的人,自言自语道:“我不过为山上人着想,怎么就伤了他了,城外真打起仗来。
山上的人怎么办?他何时变得这样的小气?一句话都问不得?”
谷大仓瞥了梁山伯一眼,叹息道:“您哪是一句话,您是拿着梁县的话刺他,换谁心内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