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没有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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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走到了塔底,墙面上有一座突出来的小房子,小房子正对着杨否和影子的那面墙整个一面墙是一道棕色木门,木门的下半部分是长方形,上半部分是半圆形,木门中间有一条竖缝,把木门划成了两扇对称的门板。
走到木门跟前的时候,杨否发现木门很大,它的高度大概有他的三个身高那么高,它下半部分的宽度有大概有他五个身宽那么宽。“这么大的门要怎么开啊?”杨否感叹道。
只见,影子对着木门说了句话,木门就“吱吱唔唔”地打开了。杨否心里感叹道:“这门也打开得太容易了吧!要是在家那边,这样的门估计两个大人用力推才能推动。”
影子走了进去,杨否跟了上去。一进到塔中,杨否就看到了一个个跟影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忙来忙去,有的在跑动,有的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有的在聚在一起说话,有的在变形……
“它们都是你的……”杨否拉长声音说道。
“同类。”影子接着他的话说道。
“他们在干什么?”杨否问道。
“工作。”影子回答。
“工作?什么是工作?”杨否问道。
“通俗来说就是‘干活’。”影子解释道。
“干活?像我爷爷那样?”杨否看着这些“影子”忙碌的样子隐约中想起了爷爷干活时的样子。
“你爷爷……在我们这里是比较关注的一个人。”影子说道。
“为什么?”杨否问道。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影子问道,他走到一个圆形的桌子跟前,把手伸向圆形桌面的中心,不一会儿那只手就从影子身上掉了下来,落在了桌面上,变幻成了一个小人。
杨否正对影子的行为感到惊讶时,发现那个小人变幻成的人竟然是爷爷,于是又把注意力移到了小人身上。
那小人变成的爷爷还能动,模样、动作跟爷爷简直一模一样。他看了一小会儿,又突然想起来影子问他的问题,于是回答道:“他是除了妈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但只要奶奶在,他就变得不好了。”
“虽然这不是我分内之事,但是我得提醒你:你爷爷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影子说道。
杨否觉得影子的话说得有些奇怪,问道:“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周围产生了一阵骚乱。变幻成爷爷的小人又变回原来的模样。杨否看向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往塔外跑。
“发生了什么?”杨否问道。
影子朝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头顶:“我也不太清楚,跟他们出去。”
影子说着也向塔外跑去,杨否跟了上去。
走到塔门跟前的时候,杨否才感觉到墙壁和地面在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塔。
跟着影子和他的同类跑到塔外面后,这股震动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影子问旁边的同类。
同类摇着头道:“不知道。”
这时,天空又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杨否感到惊恐,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刚一挪脚,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抓他的脚,低头一看,自己脚底下的白色沙地变成了黑色的泥浆。
“影子!”杨否喊道,想向他寻求帮助。
影子把脸对向他,说道:“原来是你……”
“影……影子……”话音刚落,他眼前的景象就全部被黑暗所吞没。在他自己被黑暗吞没的前一刻,他明白发生了什么……没错,他从梦中醒来了,回到了现实。
“又是这样,寻马上就要找到了……”杨否无奈地叹道。他起身,看着窗外的院子:又下雪了,轻柔的雪花落在了湿漉漉的泥土院子上。
外面传来了铁锹在水泥地面上摩擦的声音,杨否猜是爷爷在清理铁锹上的泥巴。
“哐——”院门响了,应该是有人进来或者出去了,与此同时,铁球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消失,杨否下意识地想到是爷爷走出了院门。
睡了一晚上,炕还是热得发烫,真是个好东西。主房内的火炉上,烧水壶在呼呼冒着白气,是水开了。炉沿上还放着爷爷熬茶用的熬罐子和茶杯。看来,爷爷一早就已经喝过茶了。
他穿好衣服从炕上下来,发觉自己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变得异常清晰。以前,他似乎从来都没关心过周围的事物。他看向墙上的画,上面画着山河水,看向电视,此时正在柜子上安静地坐着,在它的旁边是爷爷的录音机,他好长时间都没见爷爷玩过那个录音机了,上面看着都落满了灰。
他看向放在地上的脸盆,知道自己该去洗脸了。爷爷并不知道他醒来了,所以没有往脸盆里倒水。但是杨否看爷爷倒了好多次,知道要怎么倒水,于是自己拿起热水壶往脸盆里倒上了热水。现在还差冷水,杨否不记得爷爷之前是从哪里弄来的冷水,但他并不纠结,因为他此刻的大脑很清楚要做什么,就是要让水不要那么烫,他知道外面的雪是冷的,雪可以对脸盆里的热水降温,于是跑到院子的雪堆跟前用手掬了一把雪,回来放进了脸盆里。雪遇到热水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而脸盆里的热水依旧很热。于是杨否又出去掬了一把雪回来放进脸盆里,又试了一下,水还是有点烫,但是比一开始好了很多,他又试了两次,脸盆里的水温也终于到了他可以接受的温度。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洗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