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向那位主事,他深以为然的赞同着,对我大言不惭道:
“依我之见,温小友何等天姿,何必居于那小小宗门。”
我凝视着他,他挂不住笑,兀自后退一步。
我道:
“我这等天资,可最初父母弃之,独自一人生于荒野,食不果腹,茹毛饮血。”
“师尊,是唯一将我带走的人。”
“他不顾我混身赃污,也不厌我野蛮难训,一字一句教我识字、修炼,才有如今的天榜第一。”
“这样好的人,竟被你们诬陷成奸邪***之徒。”
“有了师尊,才有了如今的我,既如此,我温岁年,过往前程,全都不顾,也要与玄天宗不死不休。”
主事的脸黑如锅底,周围的弟子面面相觑。
残忍的修真界,无人想到,我会为了另一个人搏命。
静渊剑被我拿在掌心,剑气森然。
“你可知与玄天宗为敌,是何等下场!”
主事还欲劝我,我已率先出手,砍下一枚弟子的首级。
为敌又如何?我本来,就与这天下不和。
2。
我生来白发白眼,是为不详。
所以才会被父母弃之不顾,独自一人苟活。
师尊说那是危言耸听,还说我是白化病,我不知道什么是白化病。
我也不敢告诉师尊,别人说的好像是对的。
因为从我修炼开始,我就能从识海中听到一些声音。
他们叫我修魔,叫我杀人,叫我灭世。
说我是魔尊的继任,而他们,是传承的魂体。
我从不敢告诉师尊这件事,我怕温柔善良的师尊厌弃我。
师尊连受伤的猫狗都不忍伤害,对视凡人为走狗的修士都讨厌无比,我怎么能是杀人无数的魔尊呢?
我一定、必须是一个天真可爱、纯粹善良的正道修士。
这一点,我一直伪装得很好。
整个行止峰的师兄弟,没有不喜欢我的。
只不过,也有露馅的时候,比如我威胁新入门的女弟子不许进师尊的门下,被师尊撞见。
那时我害怕极了,泪眼汪汪地看着师尊。
师尊捏了捏我的脸颊,说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芝麻馅儿汤圆。”
“不过,念在你没伤人的份上,我暂且饶了你!”
师尊说我像圆滚滚的汤圆,师尊还捏了我的脸,师尊一定是觉得我可爱,才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为此,我偷偷开心了很久。
那时我还小,再大一点的时候,师尊就没有机会教导我了。
因为师尊打不过我了,越级挑战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师尊并不勤快,但是他闲下来就喜欢自己琢磨门前的那点地,种一些没有什么用的凡花凡草。
偶尔有兴致的时候,也喜欢琢磨一些吃食。
我比师尊实力低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很期待师尊笑眯眯的投喂。
直到我比师尊实力高出一截,而我也了解到,筑基的寿元不过短短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