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小脑袋再一次左右蹭了蹭,显然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鸳北沁不恼也不急,反正她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来得到这个答案。
是的,她并不准备放人去上班了,这是他自己选的不是吗,到时候也不能怪她。
从浴室出来之后,二人转战大床,这一夜的路岑亦特别的粘人,但也特别的乖顺,即便满脸通红羞到快要爆炸也乖乖的照着鸳北沁的要求去做,只除了那个她想要得到的答案,一直守口如瓶。
只可惜,他段位再高也比不过鸳北沁,最后实在受不住的他在大叫和哭泣中,喊出了那句守了一晚上的‘秘密’。
你别不要我。
路岑亦喊完这句话便昏了过去,是累的,也是羞的,更是带着些无地自容的。
鸳北沁看着怀里犹带着泪珠的小脸,思绪有些停滞,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路岑亦憋了一晚上,在她的恶意折腾下熬了这么久的秘密竟是这个。
原来,他一直害怕着她会丢了他,不要他。
想到这里,鸳北沁又忍不住想给人一爆栗,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天的想的什么玩意儿,不过想到人昏迷前的那句话,又默默地把自己的暴行忍了下来。
算了,自己养的,自己养的,自己养的。
冷静下来之后,鸳北沁开始正式反思起来。
她对路岑亦的感觉,从最初的觉得可爱,到后来的觉得这小家伙好玩,她就知道这小东西对她来说是有些不同的。
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看人可怜就亲自上阵救人,要真是这般,她现在怕早就红颜遍地,知己漫天了。
她平心静气了三十八年,选择了一朝开荤,自然是有她的原因,再加上她的洁癖,碰了谁便是谁,那个谁自然是一辈子。
帮他解决他的后顾之忧,搬来和他一起住,和他做那般亲密的事情……难道她的意思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真的是笨死了。
手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人屁屁上拍了一下以泄‘愤怒’,昏睡的某人难受的哼哼两声,往罪魁祸首怀里钻了钻。
鸳北沁见状又只好无奈的把人搂住,轻拍着他的脊背哄着他安静下来。
至于她今天为什么不陪路岑亦一起过年,而是回了鸳家这件事,鸳北沁表示很冤枉。
明明是这小东西早上出门前说自己今天晚上加班会很晚,就睡宿舍了,所以她才回的鸳家大宅。
至于为什么不让人请假带人一起回去,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要知道路岑亦现在年纪还小,她不想他过早暴露在大众的眼下,因为那样的话,肯定会对他的学业和生活带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毕竟她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有些人不敢动她,却不代表不敢动路岑亦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高中生。
介绍给家里人,就相当于介绍给了全世界,要知道鸳家家大业大,房系众多,亲戚也多,娶进来的嫁出去的更多,即便她可以拜托自己家人和亲人保密,也不可能堵得住全部非鸳姓的人的嘴,当然并不是说他们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有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说漏嘴。
为了保护这小东西的安全,鸳北沁才不得不把人金屋藏娇,等到这娃娃大学毕业或是能带在身边了,她自然会公开他们的关系。
所以,路岑亦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她既然选了他,那不管他什么身份,什么性别,都无所谓。
她,只要他这个人。
我保证不会不要你
二人昨夜闹了半宿,真正入睡差不多已经是三四点了,虽说不忍心叫醒劳累了一晚的路岑亦,但为了他的梦想,自身同样困顿的鸳北沁还是在七点半的时候把人给强行唤醒了。
路岑亦确实很累,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累,平常鸳北沁要他的时候便已经算是挺过分了,昨夜还外加他自己送上门,那就真的是干柴烈火,烧成灰烬了。
鸳北沁连唤了几声怀里的人,要是平时人早醒了,但今天路岑亦愣是没一点反应,那红扑扑的脸蛋和微青的眼袋让她有些心疼的同时不禁又升起了一股作弄的心思。
鸳北沁抬手轻掐住了那秀挺的鼻子,原以为人缺氧会转醒,谁料鼻子不能呼吸,路岑亦直接张开了嘴,照样睡得香甜。
“……”
行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最后,路岑亦是被吻醒的。
鸳北沁垂眸看着那双闪着水雾的猫眼,轻笑道“七点半了,要不要起床上班?”
猫眼机械的眨了眨,瞳孔没有焦距,人也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脑子还是浆糊状态,压根儿没听明白鸳北沁说的什么。
“睡觉还是上班?”
鸳北沁轻啄了一下那犹带着微微红肿的唇瓣,也不为难他,直接丢了个简单的选项过去。
“嗯唔~困~”
路岑亦是真的累惨了,经历了那般激烈的运动,才刚睡下不到三小时,此时的神智根本不由他控制,满心满眼只余一个困字。
鸳北沁好笑的看着下意识往她怀里钻的人,不再打扰他,轻拍着他的脊背把人哄睡着了,这才轻轻地起身捞过他的手机,帮他编辑了一条请假的消息发给了那个郝主管。
无故旷工肯定会让上面的人反感,之前那一次还可以说是第一次不可抗力,这第二次就说不通了。
他想过的人生,他想走的路,她会一直陪着,却不会阻拦他的任何决定。
如果他不想上班,不想工作,不想赚钱,那么她可以安安稳稳的金屋藏娇,养他一辈子,如果他想要钱,只要不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要多少她可以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