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眼角余光冰冷至极,下一刻又换上慈祥面容。
“好好的说落水,怎么说到膳食头油这些小事了,赵奶妈素日沉稳,怎么会做这种事,这太匪夷所思了些。”
宜珠根本不理黎氏。
老太太亲自吩咐:“让婆子去赵三家翻翻,瞧瞧宜珠的金簪是否送去炸了。”
赵奶妈的惶恐之色挡也挡不住。
连带海棠也急了。
这时,小丫鬟捧着头花头油进来,呈给老太太。
红纱的头花。
刺鼻的头油。
檀香打扇:“赶紧拿开,这种腌臜货,别熏着老太太。”
老太太看不出喜怒:“这就是你拿着姑娘月例给姑娘买的头花头油?这种东西你也好意思送到府里?”
赵奶妈低头不敢说话。
孔姨妈开口笑道:“这个妈妈,心意是好的,只是年纪大了,眼光不怎么好。”
宜珠心里一阵冷笑。
孔姨妈这个毒妇,居然将一切归于眼光。
正在此时,婆子从外头进来,拿着汝窑盘子呈上前。
“这是赵奶妈家搜出来的,厨房确认过,是昨夜送给二姑娘的碟子。”
赵奶妈磕头如蒜:“奴婢昏了头,奴婢的孙儿爱吃鸡蛋羹,昨儿奴婢以为姑娘昏迷初醒不爱饮食,便自作主张要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宜珠睫毛扑闪,楚楚可怜:“妈妈经常这样,并非偶然。”
两个婆子进来复命。
“并没有找到簪子,倒是从赵奶妈家里找出一张金簪的当票,还有若干欠条。”
“奴婢拿着当票去了当铺,赎回了金簪,又讨要了废当票,请老太太过目。”
两人递上金簪和当票。
檀香接过当票,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先对着日光照了照金簪,内侧有一个许字。
府上给姑娘们定制的,都有这个标记。
“这就是你说的送去炸?”
老太太把当票,欠条扔在赵奶妈脸上。
“金簪是昨日下午出的票,当了十两银子。而且你还欠了不少赌债。”
事实当前,赵奶妈哪里还敢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