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像挂在肚子里的钢丝球,刺啦刺啦,非要和高冷的胃壁说悄悄话,很没边界感。
弘昭只感受了一下,让灵气再次盖上去,疼痛瞬间消失。
他刚刚在屋顶上时就捡了一些掉落在瓦片上的银杏果吃。
“最近都用了什么膳食?”温实初抬起头询问道。
还不等弘昭回答,目光已经落在那棵银杏上。
他诊脉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之前的木讷一扫而空,眼神温和且明锐,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沉静。
“五阿哥,新鲜银杏果有毒,万万不可食用,您吃了多少了?”温实初直接问出了声,语气里和缓又带着一丝急切。
这哪里是太医,明明是侦探。
一边的小旭子听了,也一惊:
“什么?银杏?我的爷啊,您是饿了吗?怎么什么都吃得下去?”
“温太医,您快看看该怎么样,严不严重啊,这,都怪小李子办事不仔细,打个果子都打不干净。”
银杏果有臭味,因此每每树上结果了,小旭子就爬上去拿着竹竿打掉,提前清扫了,免得秋天落满地的金黄“臭蛋”,一踩一个不吱声。
这次,伺候的人手多了,他就吩咐了小李子去做,没想到这还有漏网之鱼。
弘昭刚刚爬上树去才在角度刁钻的叶缝里找到几颗而已。
“七颗。”他收回手,自已搭脉感受,记住了脉搏跳动的频率,又请教道:“这是怎么把出来的?”
温实初想起那本医书,心中有了猜测,眼神凝重了起来。
一边详细地解释了,一边写了药方,让小太监赶紧去抓。
小旭子忙接过,亲自去了药房盯着。
温实初见周围没别人了,忍不住问道:
“您是故意的?为什么?”
问出口他又后悔,他只是太医,不该管这么多。
他垂下目光,落在少年胸前的白狐狸团花纹样上,还有些恍惚。
嗯?宫里又时新这样的图案了?
弘昭指尖抬起放在唇中做嘘声状,还没开口说话,又被对方握住了手腕拉远。
温实初紧急撤回一个嘘。
弘昭:……
这人有什么毛病,一上来拉人家手,还两次。
不愧是能上妃嫔床榻还自宫的男人,有点子胆大。
弘昭以为自已已经很自来熟了,没想到他更熟。
温实初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或许就是一抬眼又被那张脸晃了一下,脑子嗡一下被榨成了浆糊,见他做危险的动作就立刻阻止了。
可握住对方的手拉远时,他又有些怕了。
这可是皇子阿哥啊。
温实初一边心慌一边抽出手帕仔细给他擦指尖沾上的绿汁。
“微臣冒犯了,只是银杏汁液有毒,会腐蚀皮肤,五阿哥下次当心,万不要再碰了,也别沾在唇上,兴许就是这样……误食的。”
五阿哥嘘声的动作显然是不想摊明白说,他就用误食给他找借口,但还是忍不住提点:
“五阿哥若是对医术感兴趣,可不能学神农尝百草,伤身是大事,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召太医问询。”
弘昭嫌他动作慢,自已扯过了手帕擦着:“太医?你吗?”
手帕染上绿意,温时初感觉自已被他揉在手里挤汁,心脏进入夏季,鼓噪热鸣。
他低下头:“自然是可以的。”
老实人温实初不老实,但弘昭更不老实。
他突然玩梗道:“实初哥哥,我不想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