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容貌不是他的优势呢,有优势就利用,这没有问题。
更何况若不是他平时勤奋读书,皇阿玛考校时怎么会露出越来越满意的神情。
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他还有终极目标,他要登上最高的那个位置。
原本弘历还有些担心三阿哥,见过对方后就安心了。
只要皇阿玛没疯,其他阿哥没死绝了,如何也轮不上那个蠢货。
因此,弘历最看不上胆小懦弱的安陵容,只会“我配不上,我不行”,而没有付出行动。
哼,我弟弟夸你那是抬举你,丧着个脸给谁看呢,一句“谢你吉言”也没有,好像是他在讽刺你一样。
弘历眼眸微冷,出言道:
“我虽不知皇阿玛的想法,但他只是不喜欢,又没说此生不负相见,只要安答应还活着,肯努力上进,改善自已在皇阿玛心中的印象,一切终将有变化的。”
他心里想法其实是“我都能做成,你凭什么说自已不行,明明就是你不努力”。
像极了皇后面对齐妃烦躁地说“皇上不喜欢三阿哥,你就让他喜欢嘛。”
这是属于强者无法共情弱者的傲慢优越。
是弘历隐藏极深而不自知的少年狂傲。
弘历就是看不起安陵容,什么叫“配不上”,他只知道“他想要”。
哪怕他已经伪装得很好了,但安陵容还是从他细微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耐烦。
好了,这下,她连弘历也不敢看了,只能盯着石桌的纹路。
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讷讷地应是。
帕子被她揪得全是褶子,但心底却燃出更多的不甘心。
她又何尝不想得宠。
她也想做可以随意赏赐他人的人上人。
可她拿什么争呢?
一想到那晚完璧归赵,她就全身发凉,心脏就像被蚂蚁吃穿了一样难捱。
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她往后要如何做人?
每一个宫人的眼神,窃窃私语,都像在暗地里嘲笑她。
她像一只赤裸的老鼠,被人指点着卑劣的皮毛。
她安陵容早已是满宫笑柄。
她拿什么争?
就在安陵容情绪郁结,胡思乱想之时,一道清越惑人的嗓音传来,像阳光照进漆黑的地窟:
“让四哥背书倒容易,可让四哥绣花呢?”
“若得宠是努力就行的,要莞娘娘这种天赋型选手做什么?”
安陵容从来都很努力,而现在的她,只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努力。
“难不成只要人人都头悬梁锥刺股,就能都当状元郎?”
“不过,四哥说得也有道理,机会将留给有准备的人,花香蝶自来……”
弘昭话语一顿,因为此时正好有一只蓝色凤蝶恰巧停在安陵容的发髻上。
让他有些错愕,这是没有料想到的事情。
弘历和弘昼也睁大眼睛,这也太巧了吧。
弘昼咽了咽口水,他才刚说五哥的嘴像开过光似的,这就应现了。
他们仨一个个放下了书,平肩抬眼神情认真地看着安陵容头上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