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国有八位皇子,前头五位皇子已经封王,出宫建府。
六皇子七皇子同岁,十七。
八皇子才十岁。
西国的朝堂上,大皇子羽王与三五皇子一派,二皇子景王与四皇子一派。
近日,皇帝有拉六七皇子上朝堂的打算。
都城一酒楼包厢中,青年阖眸撑着额角,
眉若远黛,眼似桃花,浓睫静谧,黑发长如瀑。
青年面前半开的窗户正对着远处的湖泊,一二画舫游于绿波之上,垂柳轻扬,青草伸展着身子,感受着和煦的春风。
一少年入内,目光触及青年时目光一柔,他解下身上的披风,小心的盖在青年身上。
他没有醒。
少年便坐在他旁边,偏着脑袋撑着额角,一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注视着他。
从青年的眉,到那令他梦中无数次觊觎过的唇瓣。
十年前,来自九天的神君为他停留。
六年前,他胸膛中箭,抓着神君的衣角梦语三日,重新留下了神君。
墨玄捂上心口。
这苦肉计续下的缘分,尽管留下了心悸的后遗症又如何?
从十一年前的惊艳,利用到现在的妄想,觊觎和占用,他不想神君离开,不愿神君忘记他,不舍得……神君心中无他半分地位。
十一年的时间,他从孩童长成少年。
而神君面容无半分变化。
特别是那双淡漠的眼眸,依旧那么令他沉溺。
只是神君寿数悠长,强烈的不甘塞了满腔。墨玄不想仅此一生,岁岁年年,他都想看着他。
墨玄抬手,勾勒明镜的面庞,指尖在即将触碰到明镜时又缩了回去。
他会醒。墨玄想。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明镜睁开了双眼。
“什么时辰了?”
说出这话的同时明镜已有答案,只是下意识的去询问了一遍,然后等到了同他心中一样的结果。
“巳时二刻。”
明镜嗯了一声,接过墨玄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一个木盒被放到面前。
明镜打开盒子,是一串南红。
“里面串的红绳是我在寺里求的平安绳,嵌了金丝固定。我给天祁戴上。”
天祁,墨玄自作主张给明镜取的表字。
“我不需要平安绳。”
“是我想送给天祁。”
拉好绳结,墨玄拨弄小半圈,把南红串上坠着的玉珠放正。
明镜转了转手腕,细腻饱满的南红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润度,质感极高,是最好的锦红品种。
“果然很配。天祁喜欢吗?”
明镜斜他一眼:“你送我的东西多了去了,既是你送的,我自会戴着。”
木雕,鲜花,玉佩,发带……种类何其之多,偏偏个个饱含心意,不好好收着显得他失了礼数,为此还专门划了片空间放。
一个手串罢了,不戴要念叨,问他是不是不喜欢,问他喜欢什么,让他无奈极了,戴上能堵他的嘴,那就戴吧。
明镜有时说的话总能让墨玄以为他是最特殊的那个。
可是再特殊也比不过神凡有别。
墨玄忽然有种荒谬的错觉,不该是这样的,他本该有这种能力,他本来…本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