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被我气笑的。
“我懂个屁?”
“鸣山哥哥我错了。”我做人很怂的,滑跪地比谁都快。
“你过来。”他盯着我冲我道,害的我莫名怵。
“……哦。”
我缩着脖子一步步往他身边挪,好不容易挪到他跟前了,看见他抬起手落下来,以为他打算揍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往后躲。
下一瞬,我的肩被人搂住,后颈上一双手懵地一按,我撞进了一个久违的怀抱。
说实话,这个怀抱没那么令我享受,因为燕鸣山胸口很硬,猛地拉我的那一下,撞得我生疼。他抱着我的力气还大,活脱脱像是要把我勒窒息。
可他的头靠在我肩上,呼吸洒在我耳边,我怎么可能推开,连动一下我都舍不得。
我于是抬手环着他的腰,将我们之间的距离再缩进了点,带着些私心地调整了姿势,让这个拥抱从蛮横的强取豪夺,变得像恋人之间的依偎。
“谁的画?”
他离我耳朵太近,我浑身都在抖,只能往后撤着求饶。
“你的,你的。”
“你有个什么。”他笑了声,“全都是我的。”
这句全部里,或许也包括了一个我。
先前我总想着讨要些什么,总会反问他一句“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而那时的我早已失了智,只知道闭上眼,闻着他的味道说是的,全都是你的。
我不知道这个拥抱要持续多久,燕鸣山又究竟想从这个抱里面得到什么。
我只是乖乖等着,等得无聊了,就去想是不是可以趁着我们靠的这样近,告诉燕鸣山一个好消息。
“燕鸣山。”
我轻声开口。
“嗯?”
“我要走艺考。”
我语气里带了些难掩的雀跃。
“这样的话,我说不定能考到都去,我能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话音落了,抱着我的人没什么反应,连怀抱都如一。
看不见他的神情,我下意识有些没底。
“你……你开心吗?”我试探着问道。
没人给我回应。
当我以为,我注定得不到一个答案时,燕鸣山忽然松开了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像是怕我会错了意,生平第一次,将那个不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的词,和他自己联系在了一起。
他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