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能真狠下心一脚踹开我的时候。”
我指了指我的胸口。
“到时候记得往这儿踹。”
那天燕鸣山没给我任何回复。
可对我来说,不拒绝,就是他最好的回复。
我没给他徒增困扰。
我不再向他轰炸好意,不再见缝插针的献殷勤。但我总能以各种形式让他知道我在注视着他,跟随着他。
有时候是他被忽然换掉了的用完了的笔芯,有时候是他莫名被归还的,不小心丢在某处的水杯。
任谁来看,我都像个阴暗的变态,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我试过向身边人求证,是不是相比明着示好,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但很显然求证这条路从开始就是错的,因为我身边没什么正常人。
成箫一手捏着汽水罐,另一手搭在栏杆上,倾身扭头看着我。
“他吐了吗?”
“没有。”
“他嫌恶心了吗?”
“应该也没有。”
“他打你了吗?”
“……没有。”
成箫仰头喝净了手里的汽水,抬手把罐子抛向了远处的垃圾桶。
“这就不叫变态。”
“叫情趣。”
“说得好。”我喜笑颜开,边拍手边道,“但滚过去把弹外边的扔桶里。这我们班值日区。”
成箫破口大骂,被我一口一个宝贝儿亲爱的恶心的束手就擒,灰溜溜跑到了垃圾桶。
“不过你最近确实得再多注意他点。”成箫边捡垃圾,边冲我道。
“是吧。”我狠搓了两把被风吹的松散的头,“他最近跟疯了一样。”
燕鸣山的状态愈可怕。
如果说之前的他像个机器人,那么最近的他无疑像是被谁上了机油拧了条,变得一刻也不停下。
成箫插着兜,往我这边走。
“大概是因为傅明翰吧。”
天台的风有点大,我拉上了拉链,扭头看他。
“谁?”
成箫道:“燕家的接班人啊。”
我愣住了。
“燕家的接班人……不应该是燕鸣山吗?”
成箫好笑的看我:“你看他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