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棠溪追神色一顿,假装不经意地放下手,将肤质细腻的左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这欲盖弥彰的,有意思么。他又不在乎。
“师父。”裴厌辞在棠溪追开口提要求前赶忙叫道。
棠溪追一愣,将眼底的欲念收了收,“你这声叫,反倒让我为难了。”
“你都当我师父了,怎么着得给徒儿一个见面礼,”裴厌辞仰起头,“也不用多,给我画一幅画。”
“画甚?”
“我。”
“小裴儿,你现在只是个总管。”棠溪追道。
言下之意,是他还不够格拥有一张肖像画。
“你别管那么多,帮我画一幅便是。”
“行吧,咱们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棠溪追四下望了望,眼睛一转,“不如这样,明日你来我府里?”
“下午。”裴厌辞断然道,下午顾九倾刚好去宫里,不用他陪,“明日我有别的事情。”
自己不过试探了下,裴厌辞神色镇定,甚至有些不在乎,还将时间提前了,方才他的警告这人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棠溪追有些不安,心底却又生出更大的渴望。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日你有何事?”棠溪追避开他的脸,问。
“这就不能跟你说了。”裴厌辞整了整衣裳,起身道。
“看来是针对我的事情,”棠溪追沉思道,“眼下太子能让你做的事,无非就是税法改革,朝中众臣没几个敢明着与我对着干,除非是像郑家那样的世家。”
“师父欠我一个人情。”太子将联合世家来攻讦他,这可是重要信息。
“都是师徒了,何必这么见外。”袖子下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掌心,留下斑斑血痕,棠溪追眼里难以抑制地闪过一抹兴奋的紫意,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追随他。
“改日你能在我的榻上也这般叫么。”
“……”
————
下午,前脚顾九倾出门,后脚裴厌辞就找人借了匹马,只身前往督主府。
他只是会骑马,但不精通,前世因为多病的身子,这种剧烈的活动与他无缘。
没一会儿他就后悔了。
拉马车的马都是驯服得无比听话的,随他挥鞭子,且有车厢平衡,稳当得多。坐在单匹上,比坐在马车里累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