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当晚孤一早回到宫中,因身体劳累,便早早歇下了。半夜突然听到外面失火,十分担忧,便匆匆出门救火,直至天明方才回宫休息。请父皇明鉴。”
“可有人证?”
“东宫上下都能作证。”
钟湛点点头,双手一抱,站到旁边:“陛下,臣问完了。”
皇帝冷笑一声,嘲讽太子:“你说东宫上下都是人证,他们是你的奴才,当然不敢说真话。说明你在撒谎。”
“儿臣冤枉,儿臣那日出宫,是为拜访叶家外祖。回宫之时,机缘巧合,听到有人议论,说……说京中出现邪祟,常常半夜伤人。便派人前去大理寺报案,回来的人说,此事大理寺已然知晓,正在调查。”
大理寺卿站出来证明:“回陛下,确有此事。”
“那又如何?能证明你没有那狼子野心?”
太子碰碰连磕两头,高声呼喊:“父皇容禀,儿臣那日,既知大理寺已经展开调查,便不再多想。只想着早些回宫,侍奉父皇。却不料临行之际,又一小吏乔装跟来,说有要事禀告儿臣。儿臣本不想多事,却又见那小吏着实心急,便把他叫上前来,问他所为何事。”
不等别人发问,太子便沉声说道:“却不料来人告诉儿臣,说,说恭王府夜夜喧嚣,常有人声金戈之声传出。”
轰!
在场的人无不瞪大了眼睛,就连好整以暇的钟湛,也挑了挑眉。
无他,盖因那恭王府,不是普通王府。而是当今皇帝,也就是施皁的潜邸,当亲王时住的地方。
通常情况下,即便亲王登基,成了皇帝,之前的宅邸也不会闲置荒芜的。要么留人打理,要么赐给受宠的儿女。
但施皁不同。
他自登基之后,便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把濳邸封了,不准任何人进去。
这么多年来,曾经的恭王府已经冷冷清清,成看了个荒无人烟的空宅。
若不是此时被突然提起,恐怕根本不会有人想起来。
皇帝显然也对濳邸十分在意,听到太子的话,立刻质问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朕的王府,进了人?”
“儿臣不知!”太子直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儿臣只觉此事非同小可,不敢轻断。便想着禀告父皇之后,再派人调查。却不曾想,待儿臣回到宫中,就发现身旁的太监借故出宫,再也没有回来。儿臣当即觉得不好,便命人查抄那内侍居所。竟不曾想,在他的私物当中,查到了三皇兄,也就是磬王殿下的手书。”
说到这里,太子转过身,朝着施宏盛一抱拳,沉声质问:“所以,三皇兄当夜火烧宫门,只是因为我机缘巧合,撞破你的秘密,这才让你慌忙出手,网罗罪名,置我于死地?”
“血口喷人!”施宏盛一下子冲过来,跪在皇帝面前,叩首自辩:“父皇明鉴,儿臣从未靠近过濳邸一步。太子此言,不过是蓄意报复,想要将自已的罪名栽赃于我。”
“儿臣绝无半句谎言,父皇若不信,可亲去濳邸查看!”
“胡言乱语,分明是你狼子野心,不尊君父。”
两人七嘴八舌相互指责,最后,终于被皇帝一句话给打断了。
“都给朕闭嘴!”
“父皇息怒。”
“父皇息怒!”
两人终于安静了,规规矩矩地趴伏在地,等候发落。
皇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好半晌,才终于开口:“给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