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狱所。
段天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一身囚服上满是斑驳的血迹。
忽然,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便是男人低沉的嗓音:
“你就是段天行?”
这话虽是在问,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段天行抬头,双眼在看清男人的脸时露出了几分惊愕:
“你是……付少帅?”
眼前的男人,段天行只在报纸上见过,但他无比肯定,这就是那个才打赢了西港一战的少帅付璟州。
付璟州没有否认,只斜睨了眼一旁站着的狱警。
那狱警身子一绷,迅速反应过来后,连忙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在狱警给段天行打开了手铐后,段天行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目露疑惑的看向付璟州:
“少帅,你为什么会救我?”
段天行不认为付璟州会认识他这样的一个小角色,更别提还出手救他。
付璟州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手中的一物扔了过去:
“做事倒算果断利落,只可惜做得不够干净。”
段天行一手接过对方扔过来的物件,那是他自小戴在身上的一块玉佛。
也是导致他入狱的有力证据。
那日苏今禾走后,段天行便将长脸男人的尸首带到河边,伪造成醉酒滚落河中而身亡的假象。
那二人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不过是被杜成峰所雇,假扮警察厅之人搅和苏今禾生意的。
两个无人关心的街头小混混,段天行此举本该可以瞒天过海的。
可惜段天行终归是头一回做这毁尸灭迹之事,慌乱中不曾仔细确认长脸男人的鼻息。
故而导致被尚存一息的长脸男人扯落了脖子上的玉佛,被抓进狱所。
这进了狱所的人,便是待宰的羔羊。
办案的人只在乎给上头交差,便是任你如何诡辩也无用。
付璟州目光审视着对方,忽的开口问:
“为了救苏今禾赔上自已的性命,你可后悔?”
“不后悔。”
段天行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即站起身看向付璟州,肯定道,
“少帅救我,是因为今禾吧。”
听见段天行这亲昵的称呼,付璟州眼神一暗:
“出去后少在她面前晃悠,以免牵累她。”
冷冰冰的落下这话,付璟州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徐副官闻言,心内叨叨:牵累?我看您是不想苏小姐身边有男人吧。
您都将人清清白白的保释出来了,人哪还有什么罪名牵累苏小姐啊。
段天行听出男人话中的警告之意,眼眸中瞬间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直到身后的狱警再次催促,才抬脚往狱所外走去。
街道上,汽车平稳的行驶着。
见车内一片沉闷,徐副官搓了搓手,对着后座的付璟州笑道:
“少帅,其实这等小事,您吩咐一句就成,何必亲自走一趟呢。”
这耽搁了后面的工作,他不是又得陪着加班儿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