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如先吃点东西,葱头前辈可是一天没吃了!吃饱了,才好看戏啊!”
葱头眯起眼,抬头看这酒楼,然后缓缓点下头来,道,
“走!”
他一步迈入酒楼,三步并作两步上到楼上雅间。雅间中有一对男女,正亲昵着,被他破门一吓,顿时软了腿。二人匆匆收拾一番,遁逃而走。
伙计大笑着把几人迎入,
“哎呀,你们可帮我大忙了,这两人从正午腻到此时,我们从不让客人为难,他们一直占着,我们便一直等着。多少客人想要这雅间,让我们好生为难。”
童6拍拍伙计肩头,笑道,
“那待会是不是给多上几道小菜呢!”
伙计机灵得很,看这几人不是本地人士,只道,
“那是自然,我先给您端些小点,待会再上咱招牌大菜!咱们这可是雅州最好的酒楼,若论吃喝,咱们要排第二,谁敢排第一。”
童6听他这般吹嘘,十分满意,又拍了拍他,
“有什么招牌尽管上来,做好了,咱们这位大大有赏!”
伙计得令,欢喜着出门,又轻轻将其掩上。
小乙白青趴在窗边向外看去,正好能见着那赌坊正门,那里人头攒动,里边应该有事生。小和尚几日以来不爱说话,虽对周围事物倍感好奇,却只偶尔回复两句,也不知是不是跟着葱头久了,言语也会少了,童6在一旁逗他玩耍,小和尚嘻嘻笑个不停。葱头依旧那副德『性』,对任何事情都装作漠不关心。
门外嘈杂起来,小乙看得真切,正是从那五魁坊里边传来,似是欢呼,又似嘲笑。不多时,十来个汉子护着一人出来,那人面容白皙,紫『色』长袍,黑扎出花来,左手一把尺长折扇别在腰间,右手手指顺着额头『摸』到根,然后又顺着头滑到尖。听见欢呼之声,童6与圆心小和尚也挤到了窗前,就连葱头也不时瞟上一眼,以示关注。
“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哪!看这气派,得『迷』倒多少妙龄少女!”
白青嘻嘻笑着,
“我看他只十五六岁就学会赌博,以后那还得了!即便家境殷实又如何够他这般挥霍!”
小和尚难得说上一句,
“他定是赢了钱了!好厉害的!”
童6刮了刮小和尚鼻子,道,
“小光头,你看他现在风光,若不收住,早晚把家底给赔光!”
众人拥着那公子慢慢走远,这边酒楼伙计也正好端来点心,见众人围在窗前,也是不由出声来,
“这是人家夕家公子,可了不得!这夕家好生了得,是这一方富,有那万贯家财,这小公子平日倒爱四处闲逛,出手也算大方,大家都视为财神。这几日以来,倒是恋上赌博,听说赌得极大,每次他来,都能引起轰动,这不,今日大赢了一把,便赢下半个赌坊!”
小乙几人皆是咂舌,心想这么大的赌坊,一把便输掉一半,这赌注下得也真够大的!就连葱头也挺起腰来向外张望。那伙计看众人听得起劲,更是来了劲,可又想着还有菜要端来,只好抱歉道,
“酒菜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童6向他说道,
“待会再过来跟我们讲讲!”
那伙计是个碎嘴之人,难得有人喜欢听他说道,他嘿嘿直乐,先去忙活吃喝去了。
窗外人群散去,众人也都回到坐位上,童6吃了一块小点,说道,
“这有钱就是好,甭管输多少,自己再多加一倍,赢了就整个翻盘。所以说十财九输,赢的都是赌坊或是见好就收的主,长期开赌的,难有不输的,咱们以后啊,少赌为妙。不过话说回来,夕姓倒也极不常见哦!”
“这姓氏难见,我们倒是早习惯了!”
这碎嘴伙计端菜进来,马上接上了话,
“听说这姓氏是一国姓,这国具体在何处早已无人知晓。这夕家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雅州人,不过也扎根此处数百年,我还听人说,当年这夕家搬来雅州,带来的钱财不计其数,从那时起便是这一方富甲。”
小乙问他,
“那这夕家少爷是否是那家中独子?!他这般豪赌,家里也不管管?”
伙计笑笑,
“并非如此,夕家虽然有钱有势,人丁却不兴旺,几代以来都是单传。可传到小公子这一代,夕夫人却是一胎生了二子!刚才这位是胞弟,至于那胞兄,我们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夕夫人平日里关爱乡里,深受百姓爱戴,也因她,这夕家的口碑一直不错。可惜好人命不长,她前年突疟疾,医治不及故去了。听说她死相极为难看!真是可怜啊!可怜啊!还有这小公子豪赌之事,夕家老爷出门在外,只怕还不知晓呢!”
“臭老二,你又在这里偷懒瞎说话,还不快些上菜!”
伙计正说得起劲,却被路过的其他伙计喊住,
“几位慢用,我先去忙了!”
童6注意到葱头对刚才表情不对,似乎对伙计的话格外上心,思虑多时,这才问他,
“葱头前辈,你这么关心这家人,是不是昨天那位公子便是这夕家大少爷呢!”
葱头长微微一晃,已然说明一切,又听童6说来,
“还真是啊!您老这把年纪,也爱攀龙附凤么!哈哈,您要攀上高枝后,可千万不能忘了我们呀!”
葱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拾起筷子夹块肉吃。童6话多起来,又道,
“啧啧,咱们刚来就遇到这兄弟二人,不过我看二人长相不太相似,这老二似乎也要壮实许多,只怕是这夕家老爷偏心,把这老二喂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