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想劝,又不知从何开口。
傅景淮抽完了手里的烟,豁然起身,大步朝外走。
大幅的动作,吓了贺川一跳。
贺川喊:“你去哪儿?”
傅景淮道:“再去染坊看看,好几个大活人,总不能就凭空消失了吧?那儿肯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注意到的。”
尹西峰也掐了烟:“我也去。”
尹西峰很愧疚。
最后一个见到温瓷的人,是他。
把温瓷抬上车,弄丢了的人,也是他。
这几天,他一直在跟着找人。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只可能是藏起来了。
三人带着一队副官。
来了废弃染坊。
这儿来来回回搜了不下五遍。
院子里晾晒布料的竹竿,全部被打落在地,横七竖八的,还有些主家走时没收,已经被晒的掉色破败成一缕缕的布条,裹缠在竹竿中间。
染缸也全敲碎了。
能藏人的地方全找过了,就差把房子拆掉,掘地三尺了。
傅景淮屋里屋外走了好几遍。
愈发觉得不对。
问尹西峰和贺川:“你们觉不觉得,这院子最后一间屋,里面和外面差距很大?”
他这么一说,俩人也觉出来了。
傅景淮叫来副官:“我这间屋给我拆了。”
昏暗的房间里,温瓷睁开了眼睛。
四周黑漆漆一片。
她伸手去摸台灯的开关。
没摸到。
再摸,手触碰到的,是桌角。傅景淮卧房床头边放的小柜子,形状触感和这个不一样。
这儿不是少帅府。
空气中没有消毒水的味道,这儿也不是医院。
她在哪儿?
温瓷摸了半天,墙壁空空的,没有灯开关。
想下床。
这一动,腿上尖锐的疼痛,逼得她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喘着粗气。
伸手摸向痛感传来的位置。
骨头好像断了。
腿断了,人却不在医院……
这个认知,让她顿时拉起了十二分警惕。
有脚步声靠近。
“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