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起火来很吓人。
温家人性子普遍温和,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文人,很少在家发脾气。偶尔教训人,也是平声静气的,从不砸东西。
傅景淮不是拔枪就是摔东西,她很怵他。
傅景淮抽烟的动作顿了一瞬。
乌沉的眼底卷过风浪,又在瞬间恢复宁静。
薄唇轻启,问:“然后呢?”
忽然跑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告诉他,她交过一个男朋友吧?
听他问,温瓷道:“然后我家里出事,我就回来了。”
傅景淮敏感的捕捉到重点。
“没分手?”
温瓷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计划的重点,是告诉傅景淮,黎裕坤是个怎样的存在。
但他问到了,她还是坦诚的道:“没当面说,后来我给他寄了信,说了分手,他应该收到了。”
“应该?”
傅景淮薄唇扯了扯。
把烟头怼进烟缸。
按熄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三分戏谑,七分嘲讽:“倒是要谢谢温小姐,特意来告诉我,我插足了别人的感情。”
温瓷:“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景淮脸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嗓音更冷更沉:“那你是什么意思?老子没人要了,要捡个别人的女朋友回来当老婆?”
温瓷想解释。
对上他攻击性十足的眼睛,所有话都卡在喉咙口。
气的眼睛发涩。
小腹又隐隐作痛。
傅景淮扫了眼茶几上的小蛋糕,冷冷开口:“把这又甜又腻的玩意拿走,老子不吃。”
贺川闻声而来。
进门看到地上的碎瓷片,他忍不住开口:“景淮,你说说,你这个月砸了多少东西了?这些东西不用花钱买吗?”
傅景淮眼一横:“老子缺钱?”
贺川:“你有钱,你把我的加班费先给清了。”
傅景淮:“……”
温瓷:“……”
紧张的氛围,被他这么一搅和,顿时缓和下来。
贺川看着茶几上的蛋糕:“这蛋糕可难买了,你不吃给我,我喜欢吃。”
伸手要去拿。
刚还说不爱吃,让温拎走的傅景淮,伸手把蛋糕捞到了自已面前:“滚,想吃让你女朋友给你买。”
贺川缩回手。
对温瓷道:“他就这脾气,不是针对你。”
温瓷面露感激。
握了握满是汗水的手,对傅景淮道:“那天在施家寿宴遇见的黎裕坤,和他长的很像,我怕这不是巧合,所以才来告诉你。”
她又说:“你们先忙,我走了。”
强忍不适走出书房,腹部疼痛忽然加剧。
她脸色瞬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