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里划过震惊,反应过来后,反手就要扇回去。
但方梨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手腕,没让她得逞。
方梨冷声笑:“别以为我好欺负,你也看见了温蓬登对我的态度,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取代你!”
谢棠的身子重重一颤:“你……!”
方梨勾唇,专挑谢棠的痛处戳:“怎么,你觉得不可能吗?你也不瞧瞧你自已,被温蓬登玩腻了老女人,又黑又丑,跟我站在一起,你有可比性吗?”
谢棠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盯着方梨,没料到方梨会这么直白!
她咬着唇,十分的不甘,又带着几分自嘲:“那你又瞧得上温蓬登这个老头子吗?”
方梨狠狠甩开谢棠的手:“所以说,别惹我,兔子急了也咬人,把我逼急眼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谢棠不说话了,只狠狠瞪着方梨,不甘、愤恨,但也总算是有了几分忌惮。
方梨这才回身,折返回哥哥的帐篷里。
方宥勋并没有睡很久。
大概是床板很不舒服,又或者是被被褥的气味熏得难受,他一醒过来,眉头就狠狠皱起来。
方梨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见哥哥醒了,开门见山道:“哥哥,和谢家合作不会有好下场的,咱们逃吧?”
方宥勋的眼神带着刚睡醒后的茫然:“逃,往哪儿逃?”
“加国啊!爸妈留给我们的钱,我们一辈子都花不完,去那里过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不好吗?”
方宥勋微微深吸了一口气,还执着于他原本的身份地位:“我是方家嫡长子……”
“我知道!”方梨打断哥哥的话,“可那些失去的东西,你确定你和谢家合作,你就能拿回来吗?
“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
“吃的、穿的、用的,没有电子产品,没有娱乐活动,甚至连女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熬多久,你真的熬得住吗?
“更重要的是,熬下去,真的就能赢,就能拿回属于你的那一切吗?
“别想了!这里是谢家军!就算谢家最后真的赢了,你又确定,到时候谢君行还愿意分你一杯羹了?
“谢棠都能肆无忌惮地找人割了你的脚指头来威胁我,你觉得他们真的在乎方家吗?
“除非,你真的拿得出实际的价值来,比如,你把曾经的旧部通通召集起来。
“但我想你也知道,那些旧部如果对你足够忠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关在监狱里近三年而无动于衷……”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方宥勋打断,“什么叫脚指头是谢棠割的?那不是陈屿川做的吗?”
方梨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将前段时间和谢棠的合作,以及谢棠的威胁一一道了出来。
末了,继续道:“哥哥,你相信我,蒙邦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百姓们现在很认可陈家,咱们根本就不是陈家的对手。
“就放手吧,放下对你过去身份光环的执念。
“咱们在加国的日子,也可以很好的。”
方宥勋面色沉重。
默了片刻后,他沉沉开口:“你为什么总是替陈家说话?替陈屿川说话?
“温蓬登说,你和陈屿川交往过,你是不是……对陈屿川动真心了?
方梨哑然。
没料到哥哥竟然是这样的脑回路!
他这是不相信脚指头是谢棠找人做的吗?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喜欢,哥哥会不会觉得,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可要说不喜欢,她又觉得没必要对哥哥说违心的话……
方梨微垂着眼帘,酝酿着要怎么回答。
突然间,帐篷外传来干一声枯树枝被踩碎的“咔嚓”突兀声。
方梨的思绪被打断,顿时警惕:“谁?”
她立即出帐篷,查看是谁在外面。
奈何,她围着帐篷走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其他人的半点踪迹。
“奇怪?”方梨纳闷,“是我听错了?”
蓦地,身后一道侵略性极强的视线,带着刺骨的寒意,直直朝她射来,像是一把裹着十足寒气的冰刃,以极快的速度,刮过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危险的第六感让方梨周身的汗毛不自觉全炸开了!
她惊恐回头,想寻找那道危险视线的来源。
奈何,身后除了眼花缭乱的植株和高大乔木,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