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群法国佬赶紧离开她的视线吧——他们一走,她的任务也能完成了!
维克多。雨果笑眯眯地朝她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屏幕:“多谢你体贴的建议,不过,我已经给狄更斯先生打过电话了,他就在这附近。”
狄更斯还在和国……?
简。奥斯汀怀疑人生地点开了自己的邮箱,在确定狄更斯没给自己过一封邮件后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另一头,刚从码头参观归来的英国绅士打了个喷嚏,若有所感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租界区。
“奇怪了,怎么感觉有人在暗地里骂我?”
————————
三十分钟后,巴黎公社本部的地下停车场里,几道黑白色的身影逐渐被构建、填充、上色,最终变为真实的人类。
“啊,巴黎……仿佛上一次见到这座美丽的城市还是昨天。”
维克多。雨果将向前倾的惯性转化为跨出的一步,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开了个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准确来说是今天早上。”波德莱尔一如既往地认真纠正了他的用词,但严肃的语气反而让这个冷笑话的幽默程度翻了个倍。
只可惜,季言秋暂时没有心情去加入这场冷笑话接龙,因为他还在努力平复自己胃部泛起的恶心。王尔德自觉不该插手这件事便没有跟来,因此狄更斯相当理直气壮地拍了拍他的背,代替了安抚者的角色。
“明明被我载过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没习惯?”失去被醋坛子怒视的风险,狄更斯开始毫无保留的幸灾乐祸。
季言秋忍下给他一拳的欲望,反手抓着他的手臂让自己站稳,有理有据地反驳:“再让我来十遍我也不会习惯的——我不相信一开始你不会晕。
狄更斯耸了耸肩:“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晕过。”
季言秋狐疑地看着他:“你认真的?我记得你的平衡很差。”
平衡力差的人也更容易被外力影响而眩晕,这可是人体结构所带来的规律。
狄更斯:“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晕过——那我走了?”
维克多。雨果赶鸟般朝他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报酬明天打你账上。”
那双灰色的眼瞳扫了一眼在队伍最后面的两个法国青年,随即向东方人俏皮地眨了眨。英伦绅士脱下帽子,行了个相当标准的绅士礼,后退一步,整个人都虚幻起来。
等到那一片空间的异常线条彻底消失后,维克多。雨果才带着他们踏出了这块隐蔽的角落,绕过两个供来客使用的电梯后走进了一条很是不起眼的消防通道。
“大厅里的人太多了,我们要换一条路上去。”在通道中行走时,维克多。雨果抽空为他解释道,“来宾通道不能直通到北塔楼。”
他说得简略,但在了解前情的情况下也很容易能听出弦外之音:巴黎公社已经混进了不少政府的眼线。
季言秋在惊讶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半是调侃半是感慨地说道:“你们巴黎公社现在还真是……腹背受敌啊。”
维克多。雨果轻咳了一声,难得用对了一个成语:“所以就只能背水一战了。”
这条快通道很显然没多少人知晓,当他们从杂物间里头出来的时候,正在为几份文件头疼而忧郁仰望天空的大仲马顿时变成了石雕像。
“你们怎么从杂物间里……等等,兰波,魏尔伦,和季言秋?”大仲马瞪口呆地看着那三道人影,怀疑自己在做梦。
季言秋也就算了,那对搭挡不是死都不肯回巴黎吗?
波德莱尔快步向前抓住了他的肩膀,带着他就往走廊尽头走。大仲马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了上去,有些不安地问道:“又出什么事了?哪边的事?纪德那边还是公会那边?”
“都不是。”波德莱尔惜字如金,“你待会就知道了。”
大仲马更不安了——他这段时间被各类麻烦事搅得昏头转向,今天又收到了新的法案预稿,还在头疼要怎么让这份草案报废,实在是经受不起新的刺激。
于是,在所有人都进入波德莱尔的房间后,大仲马看了一眼维克多。雨果怀里的孩子、又看了一眼气氛微妙的兰波与魏尔伦,努力忽视掉魏尔伦脖颈上那一行显眼的银色言灵,怀着最后一点期望说道:“他们从和国捡了个孩子回来,现在要上户口?”
东方人温和地笑了,只不过那笑容中隐约带了几分怜悯。他抬起手指,指向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魏尔伦。
“他,任务途中忽然叛变,试图携任务目标逃离,并袭击了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