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跪你就跪!一把年纪还要脏我纪家的门楣,我还要我这张老脸!”
硬生生被纪玉伯召来的小厮压着跪地。
纪玉君抓心挠肝,任由泪水往下流,丢脸的感觉比现在让她死在这里还难受。
一个,两个,三个。
头不停地在地上磕响,叶锦苏漠然看着眼前这一切。
事已到了如此地步,纪玉伯都没有看到叶锦苏有动摇的意思,他只能向从未入眼的谢渊开口。
“谢渊,你为何置身事外,快帮你母亲说两句!”
谢渊不免想起纪玉伯往昔的丑恶嘴脸,左一个纪家无能小儿,右一个无娘教养的畜牲。
连给纪延知提鞋也不配,更别提与二皇子相提并论。
这时倒是想起他了。
“我……”
“叶公子!”有呼唤打断了谢渊。
在红玉的领路帮助下,赵先生带着堪堪恢复意识的许行头抵达,一行人气喘吁吁。
“他没死?”
一时间,纪玉君看着虚弱的许行头跌坐在地。
她遁入了绝望之谷,瞪着一双眼难以置信,下意识手脚并用想从此处逃离。
“抓住她。”叶锦苏令。
两名侍卫冲上前将纪玉君控制住。
她仰天大喊:“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
赵先生在医馆花了大力气保住了许行头的命。
在谢渊归府的嘱咐下,红玉赶到医馆得知证人救回,她便立即带着两人赶赴纪家别院。
本连坐直身子也不能的许行头吃了续命散,竟能强打精神。
“我……我手中……”
“有证据可证纪玉君走私之罪,账本在商会,以及她亲手撰写的通讯字条!”
声音虚弱不堪,许行头在手下的搀扶里缓缓靠近。
“不不不,不不。”
早失了神智的纪玉君目光涣散,她的精气神已然溃散,定定看着身前某处。
纪玉伯拧着眉毛看着瘫成一滩烂泥的妹妹,一句话也说不出。
脑子里疯狂地思考着如何力挽狂澜,为了不牵扯纪家,还有什么办法能压下此事。
“以及。”
许行头脸色煞白,解开了单薄的内衬。
刀伤如此触目惊心,长长的伤疤勉强包扎住,但也挡不住鲜红浸染了纱布。
“这便是纪玉君杀人的铁证!”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叶锦苏放声喊:
“还请叶将军为小民做主,小民认罪,可小民不过是她纪玉君的提线木偶!”
叶锦苏让侍卫扶起许行头,下令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她转过身回来,抬头与纪玉伯对上了眼。
“尚书大人也听见了,并非下官有意针对,是老天爷都不给纪氏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给纪玉伯说话的机会,叶锦苏即刻道:“来人,将纪玉君抓入大牢!”
面对侍卫的强制动作,纪玉君不停挣扎并磕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贱妾不知大楚律法,妇人之仁!还以为只是做点小生意,绝没想到此事竟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贱妾没有杀人,没有啊!”
磕完这头无用,又慌忙转向那头。
对着纪玉伯玩命的哭喊,一个口一个兄长,只求身居高位的哥哥能替自己说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