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向天笑的身体里醒来的,当时向天笑一身伤,脑袋破了一个洞,流了好多血,就那么孤伶伶地躺在山坳里。
她醒来后渐渐地想起很多关于向天笑的事。
「爷爷,咱们回去吧!」她扶起席地而坐的向锦波。
向锦波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两眼幽幽地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爷爷。」她疑惑地。
「都怪爷爷……」向锦波一脸歉疚自责,「是爷爷出身不好,阻碍了你的姻缘。」
向锦波跟天笑非常亲,舒海光追求她以及舒海澄以钱羞辱她之事他都是知道的。
舒海光其实是个讨喜的小伙子,家世好、皮相好,又总是笑咪咪的,哪个姑娘会不喜欢他呢?天笑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哪可能不为所动,无动于衷?他想,她表现出一副郎有情、妹无意的样子,必然是自觉出身跟舒家乃一云一泥,难有结果,这才总是态度淡漠吧?
「爷爷,您别逗了。」天笑一笑,「舒海光那种不成熟的小鬼,我才看不上眼呢!」
闻言向锦波一怔,这孩子贴心,许是为了不让他自责难过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天笑呀,如果当初从河里把你捞起来的不是爷爷就好了。」向锦波感慨地道:「当初放在你兜里的那根珍珠金簪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所有的物品,你肯定不是寻常的出身。」
「爷爷。」她一把挽住向锦波的手,眼底闪着感激,「如果不是您捞起我,我或许活不到这岁数,说不定早就葬身鱼腹了。」
看着这贴心的孩子,向锦波欣慰地笑了,「爷爷希望你终有寻着爹娘,认祖归宗的一天。」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是舒海光,他「又」来了。自她伤后重回通天园卖艺,这已经是舒海光第三次来了。
前两次她基于礼貌且「赏钱的是老大」的原则,只是客气而淡漠地要他放弃,并请他别再来纠缠。她以为这样就够明白,但显然她低估了他的偏执。
看来她得狠狠地、直接地打击他,才能教他死了这条心。
今天她表演的是机器舞,这些古代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个个啧啧称奇。
说来,向天笑虽养在向锦波身边十六年,但也没学到什么绝世技艺,原因是向锦波疼她,舍不得她练功辛苦,所以十几年下来,她也就会顶个瓶、滚滚缸,像只蝴蝶似的在场上飞来蹦去。
万幸的是她长得好,模样讨人喜欢,所以那些围观的人都乐意打赏,且对她的表演要求不高。
而自己高中时期参加过热舞社,虽然谈不上是舞后,可也有点样子,唬唬这些古代人还是行的。
舞毕,围观的人们鼓掌叫好。
等领了赏,人潮散去,她便走向依旧在檐下候着她的向锦波。
可这时,舒海光快步地走过来,拦了她的路,「天……」
「你还不死心?」未等他说话,她两只眼睛狠狠一瞪。
舒海光被她这么冷眼一瞧,愣住了,「天笑,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