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迟昼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苍白的指尖剧烈颤抖,烫得要命的泪珠疯了一般往下流,喉咙里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什么声音都挤不出来,只留下大幅度起伏的胸腔。
病房里拉了窗帘,刺眼的灯光毫不怜悯地刺入迟昼的眼中。
他好像…从来没有办对过一件事……
为什么不多信任一点时晚夜呢?
就算真是时晚夜泄露的又怎么样?他只是个傻子,多教教就会了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
时晚夜醒来是第二天下午,伤到了脑袋,腿也断了一条,腹部被包扎了几圈,这里不算太重,但时晚夜动不了。
一动就疼。
迟昼坐着轮椅把插上吸管的水送到时晚夜嘴边,被时晚夜偏头躲开。
这时迟昼才发现时晚夜不对劲。
以往炽热的目光被冷漠取缔,时晚夜不是因为疼不理人,而是因为不想理。
“迟总,我们已经离婚了。”
称呼都变了,迟昼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是密密麻麻的疼,好像一根根银针刺入心头,一点点往下划,往里扎,把整个心脏都戳烂。
“我……”
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迟昼理了理心神,把吸管重新送到时晚夜嘴边,“小夜,先喝口水,你嘴唇裂开了。”
时晚夜没有自虐的倾向,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是个心理健康的人。
就着迟昼拿着的吸管喝了口温水,时晚夜才觉得嗓子不再那么沙哑。
“我喝完了,迟总可以走了。”
一秒钟时晚夜都不想和迟昼多待。
迟昼明白时晚夜是恢复了,不敢再待在这里,给时晚夜重新整理好被子后低头走出了病房。
他和外面的护土交代了几句,不放心又特意去找的温江,让他多照看着点。
时晚夜胃口娇,吃不惯外面做的饭,迟昼要现在回去给他做饭。
顺便把离婚协议书烧了。
他猜的没错,离婚协议书被蜷的皱皱巴巴的,甚至连里面的内容都看不太清,时晚夜也没有签字,而是把那块撕去了。
这是时晚夜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
迟昼把离婚协议书撕碎了,然后一把火烧了。
灰都给扬了。
这样下来他才心安了些,转身回房间给时晚夜做饭。
时晚夜昏迷的时间不长,消化系统跟得上,只要吃些清淡的就好,不用整那些个清汤寡水的。
迟昼就打算煲个鸡汤,外加肉丝粥,可以多煮一会儿,这样吃起来比较软,不至于扯到时晚夜嘴角嚯开的一小块口子。
那块口子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迟昼自从醒来注意力全在时晚夜身上,不发现根本不可能。
迟昼坐的是定制的升降轮椅,平常行动起来很方便,但厨房狭小,难免会磕磕碰碰,不过十几分钟,他的膝盖被磕了三次,最后迟昼实在忍不了,把轮椅扔到一边,忍着脚痛给时晚夜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