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不是?投军能带女的吗?将军带的兵也不都是在前头打仗的,昨天带走两个郎中,可见伤兵那边忙不过来。
咱们想想办法去帮忙,躲在伤兵那边应该暂时安全。你们觉得呢?”
这倒是个办法,还不知这场仗要打多久,万一双方隔着黄河你一下我一下的,猴年马月能离开啊。
盼儿问:“那万一守不住,咱们怎么办?”
堂远道:“呆丫头,守不住大军肯定回撤,跟着跑呗,只要咱们跑的够快,别像退潮剩在沙滩上的贝壳一样就行。”
福禄道:“大军要是往南攻打,咱们跟不跟?”
“不能跟,而且要朝反方向赶紧逃命。”
叶青竹看向柳承,示意他继续说。
柳承用手指在地上画着简略的路线道:“你们看,咱们从泰州东部到沧州,中间横着黄河。现在京城不能去了,皇帝一天没定下来,这地方就一天去不得。
以陈家镇为中心,往南在打仗,什么时候打完不知道。往东是延京,往西是潭州,潭州干旱少雨,粮食不丰,常有马匪出没。
往北是燕州,同样地广人稀,但是这里是燕王封地。只要燕王活着,这片地方就不归朝廷管。
所以不管他们胜败,东、南两个方向去掉,剩下西、北,还得随机应变。”
交换
菱角:“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军粮有定数,咱们几个的吃喝可傍不上人家军中。”
叶青竹道:“看来只能先挪到后方,走一步看一步了。”
做出了决定,叶青竹带着人找到看守之人,道明来意。寻常兵士没有权做主,让他们等在原地,自己去找上官禀报。
陈家镇带兵的是左先锋张汉,大军在后方蓝山县驻扎,距离此地也不过四十里。
昨夜匆忙应战,手底下伤亡不小,熬了一夜的张汉做好军事部署,正要去临时搭建的伤兵棚看看,就遇到禀告说是有人愿意去伤兵棚帮忙。
打了这么多年仗,虽说“鹰”字旗所过之处,上下敬仰。但还真没出过有百姓甘愿过来帮忙的。
“是什么人?可靠吗?别是对面派来捣乱的。”
“是七个孩子,最大的应该十三四,小的七八岁。”
“嗯?弄一群小崽子过来踢头绊脚的,我打仗呢还是看孩子呢?”
“汉哥,里边有俩认识草药的,人家孩子也说了,就帮忙熬药端水就行,在前头实在害怕。
我瞅着,都挺老实的,再说伤兵棚那边真缺人,兄弟们嚎的没好声了都。”
张汉掐着眉心闷头走路,几步之后说了句:“把人带过来我看看。”
那人将叶青竹七个带到伤兵棚的时候,血腥味混着药味很刺鼻。能打滚喊疼的都是轻伤,这样的还能等。
军医带着助手忙的头昏眼花,甚至张汉自己都动手帮忙。脚下都是混着血水的泥坑,还有被拆下来的纱布。助手端着药在搭建的木板床之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