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有敲门声响和?放下衣袋的动静,霍晋安在信息中有命令助理,到来后,敲门放下衣裳就先离开。
门外脚步声远去后,霍晋安开门将衣袋取进室内,他?也?想冲洗一番再换衣服,但?他?并不想再用这里的浴室,那里藏着他?太多不堪的记忆,他?不想再想起更多,就先胡乱将助理送来的一套男装先换穿上了,衬衫雪白,西装笔挺,又像是平日众人眼里的霍先生,无人能看出衣裳下的不堪。
浴室水声停了,像是虞筝冲洗好了,她像是在浴室里有听到房门开合的声响,猜到是衣服送过来了,就隔着门询问并请求道:“霍先生,是衣服送过来了吗?麻烦递给我一下。”
浴室门随她说话声打?开了一线,有淡白色的水雾和?温热的气息随之漫逸了出来,霍晋安不知怎的,想起古早聊斋剧里妖精出场时?的电视画面,就似眼前这般,先有白雾氤氲逸出,而后,而后……
霍晋安暗咬了咬牙,打?断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思绪。他?觉着自己因为昨夜之事,精神已经混乱地不可理喻了,在离开这里后,在离开这里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地休整。
霍晋安提起衣袋,走近浴室房门前,一只?湿润莹白的手从内伸了出来,摸索着找衣袋提绳时?,指尖有一瞬间触在他?的手背上。
一瞬间如是火燎,霍晋安心一紧时?,那指尖又已离开,在他?心上烫了个疤后,就捉住了衣袋提绳,无辜地消失在了浴室门后。
霍晋安走回沙发旁,下意?识想找根烟抽,此间却没有,他?定定地站在室内,听到没多久后浴室门开了,听到虞筝走了出来,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对他?道:“霍先生,我们谈一谈吧。”
霍晋安转过身去,见虞筝身上是件浅鹅黄的长裙,鲜嫩轻柔,似初春之色,她漆黑的长发因蒙沾着湿润的水汽更?显乌亮,被她用一根白色发带挽束着,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是学校里单纯干净的女学生,然?而她的长裙方?领之上,她露在外的颈下?锁骨,雪白肌肤上落红点点,明显有被吮咬过的痕迹。
霍晋安又一次在心中感到罪恶,为他昨夜败德无耻的禽兽行径。
他微低着眼,说了一声“好”,抬手示意虞筝在沙发侧座坐下?,自己也坐在沙发上。
这样的距离和侧身相对的姿势,仿佛他与虞筝是在霍家的书房里,他以让她做兼职的名义,将她哄到他的书房中,他在书房中做衣冠楚楚的霍先生,然?而衣冠下?的骨子里却藏着不可告人的卑劣心思?。
就似此时?,只是现在的他,已在昨夜暴|露得彻底,他纵然?这会儿衣冠楚楚,在她纯澈如镜的眸光注视下?,也是无所遁形。
昨夜是他为一己私欲,趁人之危,欺了一个小他十几岁的还?在念书的女生,无论?如何,他都需为此事负责,无论?虞筝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应尽力满足,尽力弥补。
霍晋安就抬起眼帘,看向虞筝,先开口道:“昨晚的事……”
霍晋安才?说了几个字,就听虞筝匆忙地接道:“昨晚的事,是一场意外。”
虞筝定定地看着他道:“既是意外,就应该当它从没?发生过,霍先生您说是吗?”
霍晋安凝视着虞筝的面庞,见她面上与眸中确实没?有明显的怨恨,没?有非要向他讨个公道的仇恨,也没?有对他霍晋安此人的鄙视和痛恨。
也许是真的没?有,也许是她将怨恨藏在了心底,因她认为与他对抗是蚍蜉撼树是无意义的,又或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她此刻的眼神,只是在恳切地希望他认可她的话,希望他同她一起将昨夜迅速翻篇,就当从没?发生过。
霍晋安看着虞筝,缓声道:“如果你想这样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他凝看着虞筝的双眸,“你是想要这样吗?”
虞筝径道:“是。”
因为霍晋安以为她昨夜也是醉酒,虞筝也没?提自己中药的事,就说道:“昨夜的事,就只是个醉酒后的巧合和意外,没?有酒精,本来什么也不会发生,我想我和霍先生都应该当昨夜不存在,都将昨夜的事忘得干净,往后也莫再想起,莫再提起。”
怎会不存在,他西?装衬衫之下?,尚未沐浴清洗过的身体?,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黏腻在他的皮肤上。
又怎能轻易都忘得干净,她是记不清昨夜事,然?而昨夜的每一处细节,细到每一缕交融的喘|息,他都记得太清楚,清楚得他不由怨恨自己的好记性。
霍晋安望着虞筝急欲将一切都撇清的神情,如鲠在喉,末了说了一个字,“好。”
虞筝松一口气,为她自己和霍晋安达成?了这一共识。
若是她和霍晋安曾风流一夜的事,被泄露出去,闹得人尽皆知的话,不管她是想攻略霍崇光或沈遇或陆沉舟,她的攻略压力都直线上升。只有将这事摁得无人知晓,不仅外人不知,连她和霍晋安也忘干净,她的攻略计划才?不会平添难度。
接下?来就剩一个问题,即她还?能继续试着走霍崇光线吗?在她和霍崇光的叔叔有过一夜实质性关系后?
虞筝想试探一下?,就望着霍晋安问道:“我和崇光,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在霍晋安沉默时?,虞筝微眨了眨眸子,滢润着眸中的水汽,向霍晋安倾诉“心声”,“霍先生,我是真的喜欢崇光,诚然?刚开始答应他的告白时?,我确实是存着赌气的成?分?,在被沈遇拒绝后。可是后来,在和崇光朝夕相对的相处中,我看到了他的真心,我被他深深感动,也看到了他身上许多许多的优点,我渐渐真的喜欢上了崇光,真的想做他的女友,甚至是未婚妻,他以后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