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毛绒玩具。
季辞晏睁眼一看,那么大一个英穆消失在他的面前,取而代之的是怀中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哼哼声。
英穆应该是有意想发出像小狗一样委屈的呜呜声,可他是狼妖,硬是学了个四不像,给季辞晏逗的笑出声。
他有点挠,用爪子扒拉季辞晏的衣领。
季辞晏低头看,英穆原形其实是比较庞大的狼,但他刻意缩小了体型,是可以正正好好窝在他怀里的大小。
浓密而润滑的乌黑色毛发,手感就像云彩化成的棉花糖,忍不住让他多薅了几把,那硬挺的黑色耳朵也竖立着,被季辞晏捏成了不同的形状。
英穆也不开口说话,真是只把自己当作宠物一般哼唧唧两声,就往季辞晏怀里使劲钻,毛茸茸的脑袋不停的在里面蹭来蹭去。
季辞晏的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他在原世界不被允许接触猫猫狗狗,每次只能羡慕的看别人rua来rua去,到了这里虽然有系统化成的软团,可到底不是真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养一只猫或者狗,可养宠物的那天起注定就种下了离别的种子,他怕自己难以承受。
而且这可是狼,哪怕回了原世界治好了病,他也不可能接触得到了。
小狼听话的把自己的脑袋凑上来,意思很明显,季辞晏也顺势摸了两把,虽然有点硬硬的,但是摸小动物让体内分泌的催产素和多巴胺还是让他心情愉悦。
“前面有两条路,我们先去哪座城?”
“……师兄?”
季辞晏正在专心rua狼,没听见云思远的话,被小狼向前一扑倒了下去,小狼直接趴在他的胸前,脑袋从他脖颈那里蹭,想往他衣服里钻。
——然后就被云思远揪住了脖子,直接从车窗那扔了下去。
“……师兄,原来喜欢这样的?”
季辞晏浑身躺在马车内宽阔的塌上,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就这么在榻上散开,自塌边垂落下去,自成一副景色。
他的脸上还因刚才的玩闹染上了几分红晕,眼睛有点迷茫的望着站在塌前用身形遮住他所有光线的云思远,泛红的眼尾衬着他凌乱的衣襟,把昨夜的放纵痕迹也都尽数显了出来,可上面还印上了英穆留下的爪印。
“我……?”季辞晏直觉危险。
云思远上前单膝跪在塌上,俯下身用指腹摩挲着季辞晏那带着艳色无端引诱人的眼尾,他的视线始终盯着季辞晏薄红的唇瓣,想看看这里还能说出多少他不爱听的话。
“我是……我是挺喜欢的。”季辞晏确实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在云思远的智雷区上轻轻踩了一脚。
“喜欢……喜欢英穆?”
“我没说……”季辞晏觉得这是误会,可他方才还玩的开心,这话就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换成系统的软团他也会说很喜欢的。
云思远低笑一声,笑得季辞晏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在狂跳,他下意识用身体向后挪了一下,却被立刻攥住了脚腕拉了回来。
“……师兄跑什么?”云思远眼底被暗色笼罩,汹涌着一团一团的浓雾,向着季辞晏的方向步步紧逼,膝盖顶开了季辞晏的腿,用手轻轻捏住季辞晏的脸颊,低声问:“是喜欢他什么了?告诉思远好吗?”
季辞晏早就发现了,主角以前还会装得一副好好师弟的模样,怎么逗弄都不改于色。
可自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不再隐藏自己,心里想了什么就做什么,只有在那雷声大雨点小的刻意放轻的动作里,还能让他感受到对方心底的珍视。
季辞晏想他应该辩解说自己只是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可到了嘴边他又想,总不能就这么顺着云思远的心意吃了亏。
他选择嘴硬:“今儿英穆给我看了他的……腹肌,我心甚喜。”
确实喜欢,他也想要。
“那倒是思远的不是,竟然没有明白师兄的喜好。”
云思远彻底俯下去身体紧贴着季辞晏,手臂在季辞晏背后撑着他的后背,问道:“……师兄可有感受到?”
季辞晏微愣,他知道云思远到底是克制的,他一开始还以为云思远会直接拉着他的手去触碰,那他是一定会拒绝的。
他脸上还带着妆容,口脂在云思远衣服上蹭了个印记,其实他隔着很多层衣服并不能感受到太多,只觉得有些许形状,可他还是说道:“感受到了……我,我也很喜欢。”
云思远的心就像是被一只长了尖刺的小触手攥住,又狠狠一捏,可捏完后才发现那上面是柔软的软刺。
“师兄……”云思远将季辞晏松开,不再重复刚才的话题,只眼神落在那个爪印上,道:“……这东西看着很是碍事。”
季辞晏学着云思远以前的表情眯眯眼,嘴角微微上扬:“思远,你给这印记盖住了,不就好了?”
他用腿勾住云思远有力的腰,将距离又拉近了回来,身体却向榻上落下去,云思远没有什么心猿意马,而且立刻用手护住他的头。
他一直盯着云思远的表情,捕捉到了对方那一刻的慌乱。
季辞晏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本想小小报复一下,说让云思远化成动物再用爪印盖上,如今却换了话头:“思远……你想怎么盖都可以。”
云思远撩开季辞晏鬓角湿润的发丝,深深的望了季辞晏两眼,竟然也只是用灵力把爪印消除掉。
季辞晏惊讶道:“思远,神医说的莫非是真的?”主角真的不行!
“……师兄日后自会知晓。”
云思远闻言面不改色,他把季辞晏的衣服细细好,又起身给季辞晏梳凌乱的头发,才道:“如今是在外面,时不时也会有行人经过,到底对师兄不好。”
季辞晏停止了胡思乱想,默了一会,侧过头看身后的云思远,在脑海中屏蔽了系统,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是个骗子。”
他说这话时脸上失去了往日的表情,静的如一潭死水,仿佛所有人事都与他无关。
“想过。”云思远在季辞晏面前向来知无不言,他给季辞晏梳头的手未停,只是道:“师兄行事,很多时候比较矛盾。”
“说说看呢。”
“……师兄没有拒绝与我同住。”云思远把季辞晏的头发高束起来,继续道:“实际上,师兄是知道我抱着什么心思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