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现在被母亲困在柴房里,每日?折磨,如今能救祖母的,也只有?姑姑了。
秦雨铃私心里,既想要祖母出来试一试,看看姑姑搭不搭理她,又想要祖母永远被母亲关着折磨。
就像是,她一面想在朱家好好经营日?子,一面又想跟皇上……皇上今日?怎的没想办法留着她。
刑部今日?放出来要将戚家男丁尽数抄斩的消息。
戚氏总算明白过来,填再多的银子也没用,是有?人要整他们。
之前千方百计凑来的银子,全都打了水漂。
源源不断地又有?新的债主出现,告到衙门来,戚家的罪名便又加一等。
每当戚氏以为债务快要还完,人快要被放出来的时候,便又有?新的债主出现了。
当她把自家所有?银子全部奉上,刚好能填清罪状上所写的数额后,又来了一波新的。
她滑倒在地,满脸绝望。
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女儿了,女儿刚嫁到朱家去,无论再多的钱,朱家总是有?的。
朱遇清和秦雨铃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形容憔悴的戚氏。
秦雨铃皱了皱眉,她万不想在这个地方遇到母亲。
自己昨日?才刚刚嫁进朱家,母亲今日?就找上门来,未免也太让人丢脸了。
朱遇清见?到岳母,倒是吊儿郎当行?了个礼。
他心里当然知道这人不配他行?礼,可她毕竟是他妻子的母亲。
“岳母在此地做什么?”
戚氏看向女儿,连日?的压力下,已经让她精神有?些恍惚了,朱家是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雨铃心里咯噔一声,一股巨大的绝望包裹上来,她面如死灰地朝母亲摇了摇头。
戚氏却没答应,她拉住朱遇清的手:“好女婿,岳母家里糟了难了,能不能帮岳母去刑部捞几个人出来。”
刑部关押的都是平民百姓,朱遇清自认有?这个能耐。
朱遇清平常跋扈惯了,有?人求到自己跟前儿来,只要是好声好气?的说,他都乐意帮忙。
秦雨铃只觉得母亲给她丢尽了脸。
这事儿若是只有?朱遇清知道还好,若是叫她婆母知道了,秦雨铃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这朱遇清,拍了拍胸膛,当即表示包在他身?上。
“岳母带路就是了,我这张脸在刑部那几个官员面前,还是值几分薄面的。”
秦雨铃想要阻拦没能阻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将丈夫带走。
这一下,若是闹出更大的丑事来,母亲也不想想,她今后在朱家要如何自处。
本就是一门高攀的亲事,刚嫁过来不到一天,娘家就来给她拖后腿,秦雨铃真是恨死了。
朱遇清被戚氏一路带到刑部大牢,秦雨铃无奈只能跟上。
戚氏这一次又来到这里,门口那几个兵卒看到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开走开,你?不能进去。”
可她今天身?后还跟着个人。
“这是我女婿,我女婿姓朱,朱遇清,你?们知道吧,现在可以将我家里人放出来了吗?”
朱遇清往那儿一站,门口几个兵卒顿时瞪大了眼,连忙作揖:“朱大人好,朱大人好。”
戚氏终于松了口气?,顿觉大快人心。
若早能知道女婿竟有?这么大能耐,她之前还送那么多银子过来做什么?
无非也是想着,铃儿去了朱家,早晚也能帮她薅那么多银子填回?来。
戚氏顿时也变了副神采:“早跟你?们说了我家不是普通人家,你?们不信,要是得罪了朱家,你?刑部尚书也得换人!”
若是得罪了朱太保,刑部尚书是得换人没错。
严尚书今日?正好在,听到这妇人的喧哗,皱起?了眉头。
若真是朱太保来了,他见?上一面也是应该的。
若不是朱太保亲自来了,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外头是谁在吵闹?”
一旁小卒回?话?道:“回?大人,是姓戚的那个妇人,自称是秦老将军的女婿,朱大人的岳母,贺大人的前岳母……”
戚氏这几日?为了攀关系,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严尚书挥了挥手:“叫他们进来。”
人来了,他抬眼一看,来的是朱遇清。
“你?们有?什么诉求?”
戚氏道:“把我戚家的哥哥弟弟们放出来。”
严尚书瞅了眼朱遇清,戚家那几个人他知道,是贺大人特意关照过的,这贺大人与朱遇清孰轻孰重,严尚书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