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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眼泪在梁夫人的眶中打转着,抬手轻抚女儿被汗水打湿的额角,“娘就留着你这么一个女儿在身边,从小心肝肉一般的疼爱。是娘糊涂了,当初怎么能为了攀高枝,将你嫁入这么个是非地方中不得安生。你爹说了,梁府永远有你的位置,就算和离在家,谁也不能亏待了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嫁便嫁了。如今连和离也在父母的合算中,让人哭还是让人笑呢。

梁其姝于心中叹息一声,原这样姻缘说到底也是因利而聚,终也会因利而散罢了。只可怜自己平白无故淌了浑水,又真正怨的了谁呢。

闹剧散场,周夫人终于挺直了背脊,虽依旧是啜泣的,却早已没了最初的落寞担忧。袁夫人想着送明徽回府,明徽却拒绝了,独自一人往这个深宅大院最暗的地方走去。

漆黑夜幕中,寒风依旧凛冽刺骨,吹在人湿漉漉的脸上如刀割般疼痛。

明徽与蓝玉对视,一行眼泪从那张寂静到几乎了无生机的脸上落下,连带着嘴角微微颤抖,无声的呜咽带着一丝凉意隐末于风中。

隐约月色下,明徽屏住呼吸,不忍再往前走出一步。

蓝玉渐渐苦笑出声,一切压抑于内心陈旧的惘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自与你诀别后,我虽任性了几月,回过头来却也是诚心与其姝过好日子。我眼瞧着她从一个爱笑,单纯明媚的姑娘在国公府里变得拘谨不安,沉默寡言。”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能做的都做了。自成婚后从未踏入风月场,从未动过纳妾的意头,连通房丫鬟也不曾碰过一个。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谁家夫妻不是这般过日子。如若没有边关那场战事发生,父母兄长都在。我会尽我全力的疼她爱她,努力做一个好夫婿,好父亲。”

明徽动了动唇,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带了些无奈苦涩道,“论说顶尖的荣华富贵,兵部尚书家断然不缺。梁家小姐是要你的真心,真情……”

蓝玉顿了许久,再次出声时带着自嘲的哽咽,反问道,“什么是真心,真情?”

明徽神情恍惚,垂下眼帘让自己归于平静。他缓缓开口,带了几分沙哑,“真心是七月暑热时你小心翼翼从国公府带来的冰碗酥酪,因为你知道我过得苦,平日里连杯甜水都喝不到,嫡母更是不许任何人待我好……真情是苦寒下雪时我只是念叨了一句,你便大清早亲自撑着伞去南坊斋排队买刚出锅的的酥饼点心……”

真心和真情,从来都是即傻的冒泡,又单纯到几乎发自肺腑的偏爱。心生欢喜,充满期待。愿意付出这些的人不会存在质疑,爱是细节,不爱也是。

明徽已经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他从前只当自己糊涂,他也不懂。其实他是明白的,却每一次都像硬生生咽下一整个苦胆般难过,“可清流贵女不会在盛夏眼馋那碗冰酥酪,灶下厨娘十来人流水席般做出美味佳肴,更不会爱吃那些市斤人家做出的油腻腻点心……真心真意爱一人何需尽力,只要你心里有她就罢了。”

话说至此,那股淡而悲伤的情愫终于落下帷幕,明徽恍惚间跟着落下泪来。

他从来不会否定年少时蓝玉对自己的感情,那些几乎有些犯傻的行为举止,在外人看来会诧异,会嘲弄的关怀担忧,才是最单纯,也是最刻骨铭心的爱意。

当初若不是被这样一个人纯粹干净的爱着,明徽不敢想象那种琐碎折磨的日子该多难熬。

梁家小姐渴望爱,却有底气的脱离这份不对等的感情。在她意识到余生和蓝玉在一起只剩下不停的猜忌怀疑,永远得不到那份纯粹到近乎盲目幼稚的感情时,她选择回头走出这条不属于自己的穷巷。

明徽却因为惧怕这份情愫,硬生生逼得自己从来连巷口都不敢进。浅尝辄止的喜欢,恰到好处的距离,这些年来无论对谁,他都不会付出会伤害自己的真心,真情。

可这样的清醒何尝不是懦弱,自己坚守的这份信念就是正确的吗?

作者有话说:

其实也是想写政治联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都难免走向悲剧。就看婚姻里一个“忍”字。娘家底气足的女方可以和离,娘家爱面子底气不足的女方……真是封建社会里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第136章发张好人卡!

须信百年皆似梦,天地阔,且徜徉。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这世上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不见得吧,掌权者下棋,谁是真正的赢家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晓呢。

周家和梁家在宋国公府这么一闹,眼瞧着是周家得了意,可梁家老爷何尝不是在府里松了口气,设计一场变故让小女儿和离,即远离接下来的朝堂波折,又能让自己从争斗中摘出来,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好诗,好诗!”

自打从宋国公府回来,明徽便把自己关在小院中。白日里继续和四书五经做斗争,恨不得悬梁刺股的书本全悟透。夜里用过饭后便点上一屋烛火,边剥糖炒栗子喂进嘴里,边捧着本诗集进行浅薄的品鉴活动。

“这诗的下阙以景抒情,用广阔无垠的天地表达作者慷慨豁达,乐观不羁的洒脱之情。侧面描写出朝堂的争斗下诗人……”明徽哭笑不得,竟然挺怀念现代时语文老师对古诗的刻板理解。现在全靠他自己一点点悟了,毕竟八股文里没点古籍典故作为点缀,也不算上乘。

“徽少爷……”

咚咚两声,门口响起扣门的动静,鹿蕴儿不知如何开口,苦着脸委婉道,“靖少爷像是喝醉了酒,在门口说您若不过去见他,他今晚就冻死在咱们这……”

“啊?”明徽咽下嚼了许久的糖炒栗子,心道这又抽什么风!

他还以为经上次那么一闹,按照明靖的少爷气性,起码半个月不会过来寻自己,怎么这次想开的这么快!

明徽长叹一声,默默将诗卷放回书案,随意套了件厚绒大氅便出了屋,走至院门口时见明靖还穿着一身未换去的翰林院官服,清傲面容说不出的苍白,若不是那一身呛人的酒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

明靖冷着一张脸微微抬头,唇边浮现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讽意,“是不是我不主动找你,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跟我说一句话。”

明徽心里即觉得心疼,又有些无奈,伸手将被冷风吹透的明靖拉进怀里使劲捂了捂,顺道让鹿蕴儿做碗热腾腾的醒酒汤来。

明靖像是不吃这一套,脸埋在明徽暖融融的颈侧,继续逼问道,“你说啊……”

明徽嘴角不经勾起,又急忙忍住笑意,好不容易将人拉进屋里暖和,开窗户透气的功夫才悠悠回道,“那我去哪儿寻你。去翰林院,还是虞府?”

“你别找借口。”明靖坐在暖炉前,目光淡而有力的扫过来,恨不得字字咬牙切齿。

明徽神情轻松,摊了摊手随口道,“我是待考的举子,高阁老又负责春闱试题,我去翰林院门口守着你,岂不是给他人生口舌的机会。去虞宅门口等着你,万一遇到蓝氏夫人,看到我岂不是更闹心。”

“……”

明徽见明靖眉心微蹙,漆黑的眸子好似结了冰般深沉,又道,“你说说除了这两个地方,你还会去哪儿?”

明靖冷哼一声,垂眸捧起醒酒汤咽了一口进去,“那你也不许去寻表哥。他现在孑然一身了,有的是机会和你再续前缘。”

“没机会了。”明徽叹息一声道。

他坐在书案前用手撑住下巴,将涣散恍惚的目光聚在窗外天际一轮明月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上哪来那么多破镜重圆的好事。”

想来能重圆的“镜子”们,其实都保持着不变的初心和仰慕。可以世事变迁,如若他还是那个被困在深宅大院里吃不饱饿不死的少年,哪怕谁愿意可怜他也好,心疼他也罢,酷暑时一碗酸甜可口的冰酥酪就可以把他感动的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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