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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明徽犹豫了半分,心里猜测着可能是谁。抬眼却看对面马车厢门出探出了半个熟悉的脑袋,不是周文瑾又是谁呢。

袁夫人在这时候也慢慢掀开厚纱窗帘,笑的端庄和气,用葱白的指节冲明徽招了招手,一副大家夫人的沉稳温厚。

而事实上明徽从未见过这位夫人,全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是为了那般。

他自认是小透明一枚,即没什么出名的才学风骨,也没什么本朝注重的仁孝品格,能值得一个侯府夫人亲请去轿内谈话。好在还有愣头青周文瑾在,明徽摆平心态,被搀扶着坐在母子二人对面。

马车中间茶几上正燃着一笼安神香,白雾淡而雅,很及时的缓解了现下浑身的不适。明徽笑着向袁夫人问安,只见对方今日穿着是极低调却隆重的,上穿着簇新的卧松云绿色妆花织金对襟立领长袄,下系同色系的微梯褶马面裙,头上款款挽了一个端庄的圆髻,两侧各簪着一对阁楼式样的赤金累丝金钗,下坠用十余枚同样大小的珍珠做成的精致步摇,华贵又不失气度。周文瑾也换了身通体明贵的得体服饰,尽显一个贵族权爵家庭的教养。

对着这位即有雷霆有段,又能做小伏低的宣宁侯夫人,明徽心中大骇,又觉得自己可以被一眼望穿,通身都是透明的了。

袁夫人并不似传言般威严清冷,依旧是那副和气稳重的模样,言语温缓亲昵,道明了自己和幼子刚去了高阁老暂住的州府小院里请了安,又郑重其事的让周文瑾给虞明靖道歉行礼。周虞两家本就是有些姻亲故旧的关系,面子工程完善后,以后谁也落不下话柄。

“说来现下的宋国公爷也是你的表亲呢,不知你和他关系可好,我家小姑子守了寡后和幼子在蓝府里也是不易,还望你们这些相熟的亲戚去劝劝国公爷,别苛待了她们娘两才好。”袁夫人说着深深叹息一声,从怀中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似是极哀伤难过的。

明徽脑袋被马车一晃,更加晕沉发闷起来,便随口应道,“蓝玉不是那种人!”

想到人家如今已经是朝廷亲封的国公爷,他不好直呼其名,急忙解释道,“国公爷心地是极纯善的,待兄长遗孀儿女定会倾尽所有,又怎会让她们受到半分委屈慢待。”

话说当初和蓝玉结识,还是因为自己显的又可怜又无助,全方位激发了一个正处于青春期正义青年的爱心。那会儿他只需要蹙眉愣神,偶尔落下一两滴泪来,就能哄的对方心甘情愿的去付出感情。这样心软的人,定是不会不顾嫂子侄儿安好的。

“母亲,说到底内宅管事的是梁氏,蓝将军常年在外的,哪能时常关照。”周文瑾虽与蓝玉接触不深,但直觉让他并不认为这样为国征战的人会为难内宅妇人,于是也跟着附和了一声。

袁夫人拿着帕子的手搅紧,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冷哼道,“那倒有意思了,我出京时听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消息,你姑母的一双儿女忽起高热,呕吐不止,险要了半条命去,本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可请来太医一查问,竟然是被投了毒……”

“若不是国公爷轻视了他们母子三人,又怎会落到让歹人下毒谋害的地步!可怜侯爷就那么一个妹子,直大骂要去国公府要个交代。”

袁夫人说罢眼角真的湿润起来,可见是真动了气的。

见坐在对方的明徽脸色越来越苍白,周文瑾素日在单纯,最近也长了几分眼色,暗戳戳的去扯袁氏的衣角道,“娘,你别说了……”

明徽控制不住胸腔喉管处干哑的难受,干咳了两声后自嘲道,“夫人,明徽人微言轻,现下连功名都没有,又怎敢去管这些公侯爵府的事呢。”

“无妨”。袁夫人用帕子掩唇,直接打断明徽的话,“我身边管事的婆子最喜京城南街一家卖蜜饯糖品的铺子,时常去买些赏给府内丫鬟杂役。约摸三四年前,她有几次跟我偷偷念叨,说总遇到蓝府的玉哥儿跟下人一起去排队买铺子老板现做的蜜煎樱桃果子。我想着男儿家少有爱吃这些的,肯亲自排队定是要送给贴心的人。”

“只记得那会儿国公府正和兵部的梁家在议论婚事,后来我那管事婆子一打听,才知道原是送去给虞府庶长子的。”袁夫人对着周文瑾笑道,“可不就是眼前的徽哥儿,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继续缓慢更新!!

第108章时过境迁

这话虽是冲着周文瑾说的,本意却是向自己点明掌握在手的消息,是威胁,还是试探?

明徽自觉到了古代五年光景,已经能准确察觉出别人话中的另一层的意思,可他回忆过往,再去面对袁夫人带着讽意的询问时,只觉得心里静如止水,唯有唏嘘万千。

都说有爵家族掌权夫人的眼睛都是淬过毒的,无比犀利和具有穿透性。明徽最近长了不少心眼,立马便明白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

其实就是利益二字而。

宋国公府下一辈到底谁来袭爵,严重波及到两家人的权益。按道理来说爵位现下在蓝玉手中,他的儿子天然拥有继承权,但问题是他的爵位属于老皇帝赏赐下的空降,按照伦理纲常来说,他亡故大哥的嫡子才能理所当然的继承爵位才对!

于是乎,这块香饽饽成了梁家和周家这两位外戚家族严重的争夺对象,任何一方能从中谋夺好处,都会不吝啬各种手段就是了。

好罢,明徽颇认命的扯了扯嘴角,心道袁夫人是觉得揪住这点曾经的私情就可以去拿捏蓝玉了。殊不知蓝玉这种从小精英教育下的权爵子弟真能被感情左右,就不会痛定思痛后还是选择维护家族荣耀和自身前途。

而事实上明徽也很认可蓝玉的选择,人生不是黑白分明的简单童话,注定要有成长性的取舍。换说法就是人就该自私一点,不要为了丁点大的私情去舍去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当然前提是千万别坏心眼的去作恶就是了。

周文瑾未从母亲话语里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反有些呆呆的,颇为惊异的望向明徽,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

“夫人说笑了,我和国公的那点情分怕是如镜花水月般早就散了,现下纵是给我几百个胆子,也没那个资格和他说半句话啊。”明徽一贯的装傻充愣,唇角上扬时眼睫却刻意的往下垂了垂,又带了几分紧张的扭捏,十分符合一个普通老百姓面对权贵时的窘迫。

正所谓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这年头未出阁的高门大户贵族小姐注重名声贞洁,约束到几近变态的程度,婚前不能随便与异性过分亲近,否则便有违纲常道德。对寻常普通百姓,尤其男性却丝毫没影响,所以这时代搞基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了,大方承认又怎样。

“你这孩子真是忒谦了些,我瞧着你无论品貌还是举止都是极好的。”袁夫人将刚还抹泪的帕子轻轻攥在手中,整个人挺直背脊靠在马车绒毯上,话里多了几分尴尬的意思。

其实真想从他那里寻把柄,有很多方法,根本不需要这般跟明徽把话说清楚,见袁夫人似是也意识到自己一个大家夫人对子侄私情喋喋不休颇为失礼,连忙转移话题道,“年少时谁没点糊涂心思呢,说撂下就撂下罢了。前几日我瞧见国公夫人也到了蜀地,袁夫人如若有空,也可拜访一二呢。”

袁夫人转了转眸子,目光沉稳平静,丝毫不见方才锋芒,笑道,“那可好,世子和杨首辅嫡亲孙女的婚事就订在半月后,喜宴上自是可以和国公夫人多聊上一会儿的。”

“啊?”怎么突然从蓝玉聊到怀王婚事。周文瑾依旧愣在旁边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明白身侧母亲和明徽间刀光剑影的谈话内容。

明徽见话头转了,心里大是松了口气,目光里流光溢彩却压抑住所有波澜,连忙应和道,“因着严部堂在蜀地平乱的那会儿,我有缘和世子同拜在其门下学习,到是去过怀王府几次,大婚之日文瑾还要跟我坐一起吃酒才好。”

这下明徽即表明他也是有靠山之人,不是可以被人随意拿捏的主儿,又委婉将自己优势告知袁夫人,周文瑾或许可以趁世子大婚的机缘结识王府清贵,以便之后仕途。

“那便说好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瑾这不懂事的孩子,我们女眷妇人在后院热闹,自是不好顾着男席那边,念着周虞两家关系,你且帮我好好看着他。”袁夫人浅笑着,之后聊的话题便都是些宣宁侯府内的趣闻,尤其狠狠嘲了番周文瑾儿时闹出的笑话。

到最后直羞的文瑾将脸埋在袁夫人臂弯处嗔怪母亲多言,全然一副受宠幼子的安逸模样。明徽难得再次回忆起前世,自己也曾这般活的幸福安康,无忧无虑,从未对他有过严苛要求的母亲也会温声细语的给予关怀。

可是……一切美好皆成过往,回不去了……

强撑了一路,到了自家州府讲堂对面胡同口的小院,明徽恭敬的弯腰行礼,将母子两人的马车送走后只觉脑袋越来越晕沉,他眼前不住发黑,扶住门框时却听自己院里正热闹的紧,少女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门口不远处的厨间传来。身后一只大手及时撑在后腰处,明徽僵硬着脖颈回头去瞧,迷离间看到燕斐青的面容。

“我去了趟眉阳,你姨母执意让我把鹿蕴儿给你带过来,到了王府好伺候你的起居生活。”燕斐青今日穿了件寻常墨色的贴身直裰,束皮革腰带,将本就优越的身体比例衬托的更高挑了几分,也更阴郁狠厉了几分。

“你把我要去王府前给世子当伴读的消息告诉姨母了?”明徽见是燕斐青,心脏处突然用力猛跳了一下,有些无力又莫名觉得的愤怒,就连受伤的左手也更疼了起来。

可他就不是一个会对别人生气的人,尤其还是燕斐青这般自己视为至亲之人的大哥。脑袋发晕之际,明徽竟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撑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默默将身体靠了过去,有些口不择言道,“我……我其实是不想牵连任何人。自从我知晓自己身世可能不一般时,连姨母家都不常去了。我害怕的紧,我怕我死不足惜,却害了爱我之人。”

“你别怕……”燕斐青渐渐将人搂在怀中,语气温柔坚定道,“很多事我现在没法告诉你,但你要明白,我会全心意的保护你,待你好……”

“哥,我已经知晓全部了,你不用再说了。”明徽赌气,就差把怀王这个便宜爹的名字吼出来,可想了想,他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反正燕斐青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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