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爽了!人生在世,果然求欢才是一等一的重要事!”
虞明徽呼吸不畅,双眼无法聚焦的凝望远方。不过这种压抑的情绪很快散去。他在高潮后的余韵中转身压倒一旁的段泓亦,也不顾身上满是污渍的脏乱,横跨在段泓亦腰间咬上那双厚实柔软的双唇。
“我想开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成了,还留着一口气的时候,你就带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
暂且埋个伏笔哈哈!!
为啥暂且偏爱老段捏,因为段段是唯一一个知道小明徽具体是啥德行的攻哈哈哈!!
第20章渣爹
宋国公府的蓝玉少爷这个月十五良辰吉日,要亲自去满门清贵簪缨的梁家下聘求娶嫡出大小姐梁其姝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虞明徽在听下人们闲暇时间聊天提起,都说是郎才女貌,好一对神仙似的姻缘,门楣家世都如此般配,真是天大的喜事。
很奇怪,虞明徽以为自己在听到这些确凿信息后多少会有些难过,可更多的竟然是大势所去的怅然。一种空唠唠的失落,不觉得心酸,更不会在为此落一滴泪,只是对着日渐闷热的空气喘不出气来。
压抑的心烦意乱,却又不全是为了蓝玉。
大概是一早便预料到的结果,虞明徽自暴自弃的心想,现在去为此伤情伤感,哀怨老天爷喜欢乱点鸳鸯有个屁用,还不如好好考虑自己苦命的将来到底如何能走到那一条光明大道。
嗯……他现在是被堵进了死胡同了,求生不得,求死倒是很轻松。
可他虞明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会寄托在另一个时空的躯壳里,万一在死一次,说不定彻底就和世界说拜拜了!
不行,不行!虞明徽难得悲观一次,很确定自己不会在如此好运!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想着,因为上次的教训,大娘子在气没出够的情况下,直接派了两名身材魁梧的小厮守在院子门口,不许这不知好歹的庶子在轻易进出。
好吧,虞明徽拖着下巴冥思苦想,最终悲哀的叹气,上帝啊,你怎么就给我一手这么稀烂的牌呢!
比上不足,没尊严没公道,自由更别提了,每天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在被带出去打一身伤回来。比下却又有余,毕竟还算是个体面的清贵少爷,比外面没吃没穿,挨饿受冻,穷到卖儿卖女的庄户人家又好些。
可如果让虞明徽选一个,后者似乎可发展的空间还要更大些。
所以不能说他活的浑浑噩噩,每日不知所终,消极怠工的同时把所有压抑的痛苦发泄在下半身的欲望上。虞明徽眼珠子转了转,望着四方楼阁外的天空,感觉自己像只困在井里看不到希望的蛙!
索性上帝这个擅长中庸之道的端水大师还不算太赶尽杀绝,虞明徽在隔天做小伏低的去给蓝氏请安时,跪在一旁正发着呆,突然院外一小厮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说话还带着亢奋过头的结巴。
“恭喜夫人,老爷今天得了圣上好大的赏赐,刚被册封为从四品左谏议大夫……门外好多人等着过来道喜呢!”
“阿弥陀佛,尽有这样的好事!”
正喝茶听着底下人汇报日常工作的蓝氏乍听此信,连忙放下手头还未翻动几页的账单。
只见她平日里端庄过头的冷淡表情里也添了几分悦色,只是一偏头看到一旁低头跪着的虞明徽,表情不经又冷了下来,
还没等她开口训斥嗔怪几句,那送信的小厮又开口道:“老爷还说了。这次升迁是圣意难测。所以先不必着急大办宴席,今儿晚上只有几位平常在都察院的同僚过来吃些酒水。夫人带着少爷出席就好……另外几个庶出的哥儿姐儿也带着给大人们瞧瞧……”
虞明徽努力充当透明空气,把自己缩在蓝氏带有明显寒意的目光之外。可对方一想到要带着庶子女出去见客,难免心生不愿。偏大家夫人最忌讳嫉妒偏心,乃是犯了妇人七出之名。
蓝氏冷着脸低笑一声,也不去理会那小厮话里的意思。而是跟旁边的徐妈妈说道:“怕不是我那娘家的玉哥儿得了份好姻缘,老爷看了眼红,今儿便想着替家里的孩子也牵条红线。”
“大娘子别多想,老爷要真想选人家,替家里的孩子定下姻亲,也该最先想着咱们靖哥儿不是。”
徐妈妈话说的十分妥帖,正和了蓝氏最近的所思所想,“要说整了京城里,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咱们少爷这样稳重上进的哥儿,都说富贵人家多败儿,靖少爷这么有出息,还不是大娘子每日费心照料的缘故!”
“呵,靖儿要有你说的这般好,我也省心了。”蓝氏很是得意的抬手让送信小厮先下去,自己则一路被徐妈妈搀扶着回到座位上。
虞明徽发誓自己真的一点也不想听两位相互恭维,可琢磨半天终于也想到事态的另一种发展可能。
一。自己今晚终于能再见到那位封建士大夫,没什么原则的渣爹,二。这次见客是为了给儿女们寻亲家,。三……这个时代坚持搞骨科的虞明靖同学,终于也要步他可怜表哥的后路,要为整个家族的持续发展去相亲联姻了!
对于虞传矩这个只提供精子,没有付出过一丝父亲责任的渣爹,明徽其实也非常好奇过,多少也算是骨血至亲,对方为什么这么不待见自己这个庶长子呢。
后来一年里随着对这个时代和家族观念的深刻了解,他似乎理解,又还是觉得荒谬。
作为一个古代传统封建士大夫阶层文官,最初的虞家算不上名门显贵,甚至有些说不清楚的背后势力,上不得台面。但却因其江南织造的“皇商”地位,几十年下来,家私富的流油。
要细说起来更甚,当年虞家老太公还不过是五岁稚童,随父入京拜访七拐八绕的亲戚韩阁老。
彼时韩阁老作为皇子少师,一眼便相中了如瓷娃娃般机灵乖顺的老太爷,随后便求来做了当今圣上的儿时伴读。随后又后做了十多年的贴身侍卫,隆恩浩荡之下难免顾及情谊,这些年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甚至后来直接从开国元勋的顶级家族里,挑了个嫡出的女儿下嫁其长子。
虞明徽从来没见过这位祖父,但想来也定是为不可多得的能人之才。
上能拢的住阴晴不定的帝王之尊,下又能恰得其次的捞油水又不惹人心寒生厌。这其中分寸门道,如何上下打点关系,如何靠着圣上余威“为虎作伥”,都是普通人无法比及的鬼蜮之术。
于是乎,有个如此有能耐的爹,儿子必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虞家老太公在初期攒下足够家底后,立志要学那长久不败的清流文官家族。制学堂,请教习四书五经的师父,强势要求儿孙们走仕途经济,努力摆脱土老帽暴发户的头衔。
虞传矩身为嫡长子,在老爹还未灵魂觉醒的时候,也曾荒唐纨绔过一阵,仗着家里头的势力威望,包戏子逛青楼,留恋各大烟花场所,在姑娘们石榴裙下折腾出万般花样。
但老爹跟随圣上多年,手段也越发强硬。突然有一天断了所有花销吃用,二话不说的让他以身作则给家族其他兄弟做榜样。
虞传矩虽抗拒过一阵,最后也败在父亲淫威之下。
四书五经,仕途经济。一路科举之路,从浪荡子第到中举,二榜进士的出身,再加上虞家背后的势力财帛,仗着一股聪明才智,虞传矩自是没吃过什么苦头。
就算后来了进了清寒的翰林院,每日要忙讲经史,草拟官员机要,抄发章疏等琐事,愣也是没让这根上没正形的雄性生物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正人君子。
于是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畏惧正室嫡妻,却在外养了个不是什么正经出身的外室,造就了“虞明徽”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