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让抱琴无事便拿着?布老虎逗逗他们,省的白?天睡多?了?,晚上不肯睡,他们哭了?倒是?不要紧,累的臣妾都跟着?揪心。”说着?,阿沅捏着?帕子背过身去:“陛下你在乾清宫里睡得安逸,哪里晓得臣妾听着?这哭声多?舍不得。”
水琮一听,赶忙从背后扶住阿沅的双肩,往前一步便贴在了?她?的后背:“朕也未曾说她?什?么,你又何必这般做派。”
说着?,他推着?阿沅往外走:“从以前开始爱妃便偏着?自己身边伺候的,倒显得朕像个恶人。”
“陛下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戳臣妾的心,您刚才那脸色多?难看,不晓得的,还以为是?臣妾叫了?宫人故意?不叫皇儿睡觉呢。”阿沅‘哼’了?一声。
狗脾气!
刚刚那脸色黑的像煤球,要不是?她?打岔,怕是?这会儿已?经迁怒抱琴了?。
水琮被她?这一‘哼’,哼的一点儿脾气都没了?,拉着?她?便往外间走去,这会儿试毒太监已?经试毒完毕,也到了?他们该用膳的时候了?。
拉着?阿沅走到桌边坐下。
“早些用膳,早些休息。”水琮意?有所指地笑道。
阿沅瞥了?他一眼,脸颊却?红霞弥漫,显然也听懂了?他的意?思,用手背触了?触自己的脸颊:“陛下,臣妾饿了?,咱们用膳吧。”
水琮哪有不应的道理,立即叫长安布菜,金姑姑也赶紧帮着?阿沅布菜。
晚膳过后,水琮拉着?阿沅去院里遛弯消食。
这是?之前阿沅怀孕时养成的习惯,如今就算孩子已?经出生,这习惯也未曾改,永寿宫的前院很大,两个人便沿着?四周打算走个两圈。
水琮环顾永寿宫,笑道:“如今多?了?两个孩子,只永寿宫前殿怕是?不够住了?,爱妃不若搬去后殿,前殿留作日后妃嫔请安处?”
妃嫔请安?
她?只是?个妃位,也没规矩说妃嫔要给妃位娘娘请安呀?
除非……皇帝潜意?识里已?经想升她?为贵妃了?。
这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阿沅直接抛诸脑后,便是?皇帝有这想法,近两年?也不可能再升位了?,既然是?以后的事,那便留作日后再想吧。
她?装作没注意?到那个‘妃嫔请安’的话,只诧异地看向水琮:“这前殿后殿皆给了?臣妾,难不成日后永寿宫都不进人了??”
“嗯,不进了?,整个永寿宫给爱妃一个人住。”
水琮背着?手,看着?永寿宫前殿灯火通明,后殿却?一片漆黑,便觉得这偌大的永寿宫就该灯火辉煌才是?,只是?,若叫别的妃嫔住到后殿去……只要一想,他就本能的排斥。
既然排斥,那便不住。
“宫里妃嫔不多?,尚不到往你宫里塞人的地步。”
阿沅笑笑不说话。
但凡他敢往永寿宫塞人,她?就敢送他绝育套餐!
水琮尚不知晓自己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他这会儿又说起北静王之事:“……宫里适合过继的子嗣也就三人,朕的皇儿必是?不能,那么,便只有朕那两个皇弟了?。”
水琮说到最后,不免唏嘘:“朕的这些兄弟,到底都要过继出去了?。”
“想必太妃娘娘是?能理解陛下的。”阿沅虽这般善解人意?地宽慰,眉心却?蹙了?起来,似乎于?心不忍。
水琮见了?满脸都是?无奈,只觉得阿沅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晓:“甄太妃野心勃勃,若父皇当真要将水溶过继出去,恐怕甄太妃就要闹了?。”
闹肯定是?要闹的。
只是?再闹也于?事无补,太上皇做下的决定,谁敢反驳?
“太妃娘娘也只是?一番慈母心肠罢了?。”
她?叹息:“臣妾如今有了?皇儿,做了?母亲,便也能理解太妃娘娘的想法,那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而不是?一个物件,哪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比起没了?性命,过继反倒是?好事。”
水琮的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很残忍。
若是?旁人,此时怕是?一阵心冷又恐惧,而阿沅听了?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水琮有些过于?仁慈,若她?是?水琮,定会早早的,干净利落地将一切不安定因素解决在襁褓中。
又怎会容许甄太妃生下一个又一个?
水琮握着?阿沅的手攥了?攥:“好了?,也走了?两圈了?,咱们回去沐浴休息吧。”
阿沅点点头,一副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模样。
回到正殿,二人各自去了?水房,阿沅自然是?用上暖情液,甚至连自己鼻子下面都抹了?点,不能只叫皇帝一个人爽,她?也是?有需求的!
这一晚上,帝妃二人都挺尽兴。
水琮也难得一夜好眠,再也未曾半夜惊醒过。
次日清晨,水琮难得没有刚醒过来就起身,而是?侧过身子,将还在熟睡的阿沅抱在了?怀里,就这样静静地抱了?许久,才轻手轻脚的起床,悄悄走去了?外间。
长安早早便在外边等着?,一群人伺候着?水琮穿衣。
从始至终,未曾惊醒床上还在熟睡的人。
也是?自这日起,整个后宫再一次感受到了?当初刚入宫时的凄凉,皇帝好似将整个后宫的妃嫔都忘记了?一般,日日宿在永寿宫。
这番盛宠,惹人侧目。
只是?如今后宫除了?珍妃再无高位妃嫔,自然无人能与阿沅争宠,只剩下那些小答应,心酸的恨不得半夜爬起来撕帕子,却?也不敢在面上表露。
唯独永和宫的王惜灵狠狠砸掉了?手边的茶杯。
她?送了?那么大的一份礼,竟然一点儿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