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她也为马甲感到伤心了好吗?
但是这伤心和他们的伤心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是也永远不可能是一样的,所以她即使伤心了也不可能真去他们面前演。
穆轻衣本就不想让他们发现她和马甲的关系这理由还另说,穆轻衣真正担心的是万一她真这么干了,那以后有其他马甲出意外了,她也得做全套?
那不得累死。
所以在修仙界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她给自己本体的人设都是没什么感情的冷漠人士。
别管什么事,只要她认定去做了,有任何情绪都是多余的。
所以万起眼眶猩红地质问,穆轻衣只是抱着那个暖炉,垂着视线没什么反应。
万起恨得双眼猩红,但不能动手,顺着她视线才留意到她的鞋袜甚至还是纤尘不染的,没有沾上师兄的血——
行刑时她便用她的筑基期修为,护住了自己的衣袍!
这个人,这个人,她怎么能如此冷漠无情!
万起猛地举起剑,却被其他人喝住。
他们同样心神俱裂,可是却不能动手,只能制止他:“万起!”
“师兄走之前拜托过你我,我们答应过的。”
我们都答应过,无论穆轻衣做什么,看在师兄的份上,对她照顾一二。如今怎么能动手!
可是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情谊!难道穆轻衣都将师兄杀了,他们都不能动她吗!万起手在抖。
穆轻衣就知道,他们没这个胆量。
她像没听到似的,转身就走。
可是万起却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喊:“穆轻衣,你可知道师兄修炼多年,都是为了你!”
“你如此憎恶他修炼邪功,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能让你增进修为,才铤而走险,去试红莲功法呢?!”
万起越说越哽咽,像是已笃定这可能:“他只是想知道红莲功法能不能让你也有所长进。”
你却杀了他,你对得起他吗!!
穆轻衣顿住脚步。
红莲功法?这和本体有个屁关系。
但她还是转过头。那双淡漠清亮的眼睛只是接触到他们的视线,便让所有人都心凉了。
穆轻衣知道他们是瞎猜的,但还是反问:“那又如何?”
万起声音颤抖:“你早知道?”
穆轻衣:“我早知道。”
万起不说话了,他捂住胸口,像是那一瞬间气急攻心,然后灵气倒流,伤及心脉。
穆轻衣却只是看着他很轻地说了句:“是他咎由自取。”
万起的眼泪掉下来。
洞府恢复静谧,但万起被其他人搀扶着,满眼模糊,嘴里只喃喃着一句:“可他甚至没有告诉你,没有让你包庇,我只是想让你让他活着而已而已。”
他声泪俱下:“我只是想让你留住他性命!”这样,都不行吗!
她穆轻衣,果然是个薄情寡信,冷漠绝情之辈!
就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师兄这样维护!就她这样的人,怎么堪当宗门的少宗主!
她就应该去修无情道,去杀夫证道才对!为什么要连累他们师兄,为什么要让他们师兄心甘情愿地去为她而死!
万起不甘地挥开其他人,才走出洞府发现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远处的全部山峦。
而在惊天动地的白里,忽然走来了一个人。
他眉眼温和,质如君子,看到他们,顿了一顿。
万起立刻握紧了拳,咬牙,寒烬,又是寒烬!
就是他,在师兄为穆轻衣四处寻觅法器功法的时候趁虚而入,在师兄和穆轻衣之间几次挑拨!
万起曾不止一次听到穆轻衣和寒烬说,不能再与师兄待在一处了,他还温声应和。
一个资质平平之辈,不仅一入门便成为了主峰的入室弟子,还和穆轻衣同进同出,其他人都称赞他温良端方,谦恭有礼。
可是熟悉师兄的人,谁不知道他的秉性!
明明师兄和穆轻衣才是青梅竹马,明明师兄和她才感情甚笃,他却要横插一脚。
如果不是他,或许穆轻衣就不会和师兄离心。
万起一瞬悲从中来。
师兄又怎么会因和穆轻衣疏远,为她去寻觅邪修功法,铤而走险!!
若是寒烬仅仅只是爱慕穆轻衣,他们也可装作不知,如常相处。
可是师兄每一次见穆轻衣,他都在,每一次师兄遍体鳞伤回来时,都是寒烬在穆轻衣处,伸手接过功法和法器。
他甚至不让师兄和穆轻衣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