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菲雪为什么会提呢,她?可能想提出来,问问老师站在她?的角度,她?应该怎么做,去解答她?心中的困惑。
但她?已?经不是心有?困惑的年纪了,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抉择。
如果今天和妈妈说,这些问题,妈妈也会问吧,如果她?又回答对方是程南柯呢。
那?个?其实和金家早就熟悉的程南柯。
距离金菲雪代表瑞丰刚发布Lacrima设计图没有?几天,另一条重磅消息震惊全?市。
H市副市长品行不正?,涉嫌贪腐,拨款新湾地项目内幕涉及受贿等严重错误行为,至此,新湾地项目被政府彻底叫停,瑞丰集团董事高管于?昨日协助调查此事,举报有?功。
“叫停了是不是就不能继续建了。”
“啊?搞了半天,最后还是不行。”
“人老板不都说了,早一个?月就喊停了Lacrima,就金总还不信呢。”
瑞丰大厦四十层Lacrima小?组又炸开锅,比剽窃造谣更可怕的,是项目夭折。
徐婧叹了口?气,是真的觉得要收拾包袱彻底滚蛋了。
原来Lacrima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金菲雪得知?消息后,一个?人关在办公室关了一下午,这局他可能早就布好摆在那?里,而她?哼哧哼哧白给他打工。
早知?道还不如卖给华越呢。
女人坐在老板椅上,烦躁地点?了根烟,猩红湮灭,纤细的手指夹着烟,她?复盘着Lacrima的总设计图,长叹息着遗憾。
没有?了Lacrima,但有?了程南柯。
金菲雪一时?间不明白自己亏了没有?。
她?最近忙着收拾东西,从家里搬回来的旧物一直存留在储物间,她?前段时?间忙于?工作,也没有?好好整理,其实更多的是,她?不敢整理。
整理旧物就意味着她?不免想起曾经的回忆,那?些美好的,不好美好的,回忆起来对她?来说都像是梦魇。
金菲雪决定现在开始直视它们。
她?找到不少新奇的玩意,曾经不及格的地理试卷,还有?英语单词小?手册,上面用荧光笔画满了重点?,曾经的奖杯,散打俱乐部的铭牌。
金秋平和陈莉君没有错过她小时候的任何一部分,什么东西都保留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金菲雪甚至可以找到她?小?学穿过的羽绒服,小?小?的一件,还是芭比粉的。
金菲雪一点点看着。
突然,她?在角落里找到了密封起来的袋子,里面存放的是她?高中时?候的校服。
淮秦附中不像其他重点?高中那?样?要求每天都穿校服,只有?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必须得穿,那?个?时?候,所有?年级的学生必须集合到操场整队。
金菲雪那?个?班通常站在程南柯他们班级的前面。
冬天时?候,羽绒服外面裹着校服这种粽子穿搭对于?金菲雪来说是家常便?饭。
和别的学校不同?的是,淮秦附中的校服并不是经典的蓝白色长袖长裤,而是藏青蓝的冲锋衣外套和深蓝色的长裤,领口?拉链全?部拉上去,会遮住下颌,看?起来很酷,金菲雪原来穿的时?候,就喜欢把头发全?压在衣服里,这样?头发就会蓬松得鼓起来,像个?小?水母。
男生女生的校服都一样?。
金菲雪盯着看?了会,最后好奇地穿上。
她?头发已?经长了许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乱糟糟地全?部压在外套里了,裤子也有?点?短了,金菲雪看?到自己的脚踝漏出来了,袖口?也露出截白皙的手腕。
不过整体还能看?过去,高中时?候她?其实也会偷偷抹口?红,擦点?防晒就当粉底液了,偶尔还喜欢偷用陈莉君的眉笔,她?眉型很好看?,就是眉毛很淡,不多,顺着边描一描就不会出错。
金菲雪随手束了个?高马尾,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真有?点?高中时?候的意思。
她?脑子里莫名有?了个?想法,于?是她?给程南柯打了个?电话。
“嗯?”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程南柯。”金菲雪语气轻松地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程南柯话音里夹杂着笑意,他那?边周围有?些嘈杂,应该是在外面。
“我穿越了。”金菲雪看?着镜子里穿着校服的自己,“我好像从过去穿到现在了。”
“是吗。”男人语气淡淡,他笑意不减,陪她?玩了下去,“那?你现在几岁呀?”
金菲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沉思,“也许,十七岁?或者十八岁。”说着,她?开了摄像头。
程南柯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了一瞬,在看?见金菲雪打来的视频电话后,他整个?人微怔。
“程南柯?”见他迟迟没有?反应,金菲雪对着镜头歪着脑袋问他,“怎么了程南柯?你怎么不说话呀?”她?晃了晃脑袋,神情调皮又温柔。
晶莹透亮的黑眸眨着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美好。
程南柯眼眶瞬间有?些湿润,“你。”还存留的理性让他不会相信金菲雪什么穿越的鬼话。“怎么突然穿校服了。”
“哦,没骗到你啊。”金菲雪撇撇嘴,“我刚才整理旧东西翻到了。”
狭长琥珀色眸子安静地盯着手机屏幕,他几乎是逃离了整个?会所的外场,去了车内,程南柯踩过油门,打着方向盘,“在家吗。”他问。
“嗯,你要过来吗?机会难得,没准过两年我再长高就穿不上了。”金菲雪欣赏着穿校服的自己,不愧是校服,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每天混吃混喝的校园时?光了。
程南柯轻声笑了下,“你转过身?给我看?看?。”
“干嘛?”金菲雪转换了后置摄像头,然后站在镜子前,转过身?,“我校服后背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