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时的对话历历在目,那天,千岱兰拒绝他很多次,不肯住进他的家中——那之后,叶洗砚尝试去理解过,遗憾仍以失败告终。
唯一的收获,则是意识到千岱兰掩盖在嘻嘻哈哈之下的敏感,唯利是图下面的尊严。
然后,叶洗砚看到千岱兰露出如梦初醒的神色。
“糟了糟了,”她飞快看向叶洗眼,只一眼,“我满脑子只想着哥哥,忘记订酒店了。”
她的眼睛太漂亮,叶洗砚无法从这漂亮的眼睛中瞬间捕捉到那机警的情感。
下一刻,千岱兰掏出手机,在叶洗砚面前,开始郑重其事地选。
“幸好深圳酒店多,现在也来得及——我订在附近吧,”千岱兰说,“哥哥有什么推荐的吗?上次哥哥帮我订的酒店价格太高了,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负担。”
叶洗砚宽容大方:“没关系,我来订。”
雨后的月光太美,悠悠地落在她衣衫。
深圳的温度比上海高,千岱兰原本穿了件外套,在他家中脱掉,露出两条手臂,无袖的浅灰色长裙知性优雅。
叶洗砚看到她单薄又挺拔的背,裹在这自律的浅灰间。
“还是算了,我还没有很多钱,不能养成这么奢侈的习惯,”千岱兰摇头,“太奢侈了太奢侈了,体验过一次就算了,下次等我赚了大钱,我再去体验这么奢侈的酒店。”
雨水让盛开的三角梅吸足了水,沉甸甸地垂下枝头,夜色和水色下,怒放的花瓣愈发娇艳;这只属于南方温暖的花朵,适应不了北方凌烈的冷天。
千岱兰走在最前面,好奇地抬手摸了一枝怒放的浅绯花枝,三角梅里盛满的雨水悠悠弹开,几滴水从她指间掠过、溅在叶洗砚脸上。
凉凉的花香。
和她很像。
千岱兰也在抚了满手花水时,意识到刚刚不小心溅了叶洗砚一脸。
这不是故意的,纯属无意。
她快速回头,认真向这个洁癖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叶洗砚笑,“只是弄到身上几点而已。”
千岱兰松口气。
她没办法确定叶洗砚如今心意如何——为何他迟迟没有挽留她住在这里?
难道因为她的暗示还不够明显?
还是说,叶洗砚的洁癖比之前更严重了,仍旧不肯让外人留下过夜?
她不能直接说“今晚我能不能住在你家”,这样的说法有些过于暧昧。
毕竟叶洗砚清楚她想睡他。
她决定加大暗示力度。
“实在不行,我就住上次订的那俩旅馆?”千岱兰看着毫无波澜的叶洗砚,故意问,“至少住过一次,没什么风险。”
“上次?”叶洗砚果然否决,他微微皱眉,“不行,太潮湿。”
“是吗?”
千岱兰遗憾叹气,前方石砖上有一小汪积水,她似乎没看见,抬腿要踩进去,被身后叶洗砚及时拉住手腕——
失去重心的千岱兰,顺势往后一倒,裸露的两条手臂紧紧地搂住叶洗砚。
叶洗砚也搂住她的背。
千岱兰发现他触碰自己的手,可怕的滚烫。
不单单是手,还有他有力的臂膀,身体,胸肌,它们都因用力而坚石更,炽热。叶洗砚垂眼看她,是温和的兄长模样。
就是这样,千岱兰想,穿正装、露出这种正经表情的叶洗砚,最性感了。
身侧三角梅被风吹拂,轻轻晃晃,零零散散抖落雨水渐渐。
下巴贴着叶洗砚胸肌,月光下,千岱兰仰脸,笑。
“可是我的入住体验特别好,”她目不转睛地望叶洗砚,“尤其是和哥哥第一次做的那一晚。”
第55章发烧
千岱兰的嘴被亲肿了。
她不记得自己和叶洗砚接了多少次的吻。
第一个吻是在湿漉漉、积满雨水的三角梅花枝下,叶洗砚左手捧着她的脸,右手四指深深插入她头发,大拇指按在她耳朵尖尖稍上的位置,若有似无地蹭着她耳朵尖尖;他的吻总是强势、侵略性的,好像一吻起来就抛弃了洁癖。
第二个吻是在叶洗砚大平层的玄关后,他的手指还残留着金属门把手的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双手捧着千岱兰的脸,激得她一哆嗦;绿茶味道的清口糖在千岱兰舌尖冷飕飕地炸开,叶洗砚的唇舌异样地滚烫。千岱兰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他反复摩梭、揉搓,搓到她耳朵又疼又火辣辣;
第三个吻在沙发上,两个人连卧室都没进,叶洗砚扛着她的腰、将人重重丢在沙发上;千岱兰被吻得失了神迷了眼,只望天选倒转的天花板,嘴唇被咬得又痛又快乐,叶洗砚每一声加重的呼吸都是促使她动,情的兴奋剂。
然后还有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千岱兰的嘴都要因为接吻而磨破了,舌尖干燥成皱巴巴的丝瓜瓤,牙齿像河岸上晒太阳的小石头。她感觉自己一天吻完了这一年的接吻量,美容书上说接吻会变瘦,等会儿上称后、她一定会暴跌四五斤。
房间里没开灯,她喘得很严重,这种急迫的声响,勾得叶洗砚低头又要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