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懂林缦,吃软不吃硬。
他也不懂林缦,她现在最讨厌没有距离感。周贺南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底线,她不能次次都给面子。
“放手。”她声音够轻够平,但眼睛已经开始冒火。
她在逃避他,嫌弃他,甚至是——恶心他。周贺南自己都奇怪他怎么能一眼看出这些。于是他乖乖松了手,和她一前一后、不远不近地往前走。
不够平整的石子路段,两人都能清晰感受到鞋底的坎坷。
“刚才你看我一眼,什么意思?”周贺南又出声。
“什么时候?”林缦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来,语气干巴巴的。
“你看完我,小张就跑过来了。”
无聊,林缦在心里骂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连看都不能看?”
“你那个眼神明明就是嘲笑。”
“我看你是心虚。”
“别忘了分、手、费。”公众场合,周贺南把分手费三个字自动消音。
“我只是在跟别人介绍,我们的周少爷是一名虔诚的无神论者。”
“呵。”他才不信,对着林缦评头论足道,“你倒是变了,以前不是挺信这些的嘛。”他记得四明山那回,他比静姝走得快,意外撞见了夕阳下双手合十对树祈祷的林缦。坦白讲,那是他第一次觉得林缦也会发光,可后来,光散得太快。
林缦打了个哈欠,明明咖啡刚下肚。
“信了也没过好,所以我想看看不信了,能不能过好。”说完又是一个哈欠。
“我都说了,不要含沙射影!注意分、手、费!”
“不好意思,习惯了。”林缦挑着眉道歉,诚意极为不足。
“想嫁好老公的话还是早点改,待会儿找个比我脾气爆的,当场打你!”
“你先顾好自己,别娶个比我还爱钱的。”
“这么担心,刚才干嘛不救我?”他虽然万花丛中过,但也是很久没见到像孟涓涓这么直白的人了,恨不得将一晚两千包月五折刻在脑门上,简直把他当作只有下半身的男人。想想就惊恐。
“我以为你喜欢啊。”林缦一脸无辜,回答却很恶毒。
“分、手、费打八折!”他霍霍磨牙。
“喂,冤枉好不好!我怎么知道你现在什么口味?”
“至少你看不上的我也看不上。”丢下这句话,周贺南迈大步上了车。
大巴将众人送回公司,林缦拎着她的ldy直接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