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以前对你这样,就成了耍流氓了。”
林缦有时真的说不过,尤其他总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明。
“这么多条消息,要不要看看?”梁至新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
“不要紧,这是医学院的群,应该都是闲聊。”
“噢,那要是医院打来的,你就要扔下我了是不是?”
“我如果不顾别人性命,你就会扔下我。”
说得没错,林缦就是爱他身上那一点点的神性,于世界是微弱光芒,于她却是万丈光辉。
“等等。”梁至新粗看了一眼,却看出了问题,“武汉那边好像出现了一种新的病毒。”
“嗯?”
“缦缦,你看。”梁至新将手机递给林缦,两个人的头于是凑在了一起,而且谁也不觉得尴尬。
“是以前的sars吗?”林缦的医学知识薄弱,看医生们的专业术语看得头疼。
“不太像。”
“易传染。那会不会传到上海传遍全国啊?”
“还不清楚。待会儿回家的时候,我们先去趟药房。”
坦白讲,林缦对重大医学事件的警觉性不够。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晚的随口猜测会变成事实。
一月二十三日,武汉正式封城。
全国上下的迎春气氛在短时间之内被疫情冲散,人人都在猜测病毒的来源、传播力,又过了几天,人人又都开始担忧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朋友会不会被新冠病毒盯上。
疫情相关的信息就像暴雪袭来,看到那些全家得病、求助无门的微博,林缦身在千里之外,却感同身受,甚至觉得喘不过气。
她当即做了一个决定,请周贺南同意,以三倍工资留下工厂工人,加班加点生产酒精、口罩、防护服以及梁至新提过的其他防护物资。
周贺南当即批准,但还是不敢置信:“没这么可怕吧,也许过完年就好了。”
“我也希望过完年就好。不过还是相信梁至新他们这些医生吧,毕竟武汉现在……唉……”
“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在联系武汉的医院,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嗯。”林缦想到周贺南家中的老人和孩子,“你照顾好你妈和你儿子,能不出去就别出去,还有那些来拜年的,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去过什么地方,想办法都拒了吧。对了,酒精棉片、口罩、常用药,你家里都放了吗?”在前所未有的危机之前,林缦暂时放下了那些怨恨,宁愿做别人口中的傻子,事无巨细地叮嘱着周贺南。
他看她如此关心自己,不免弯了嘴角,但他也知道,林缦所做的一切已经和爱情无关。
“林缦,你那么担心我们家,不如你就答应我妈给她当干女儿算了。”
林缦噘了噘嘴:“别想把你的责任推我身上,我自己家都照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