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旅客均已发言完毕,此次用时40分钟,请2号旅客开始讲述。”狼头男人平静地说道,“从自我介绍开始哦。”
少妇那刚刚因为愤怒而紧攥的拳头在听到了他的话后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她眼眶通红,眼神呆滞,眼角再次流淌出了眼泪。
紧咬的双唇,颤抖的身体,全都在抗拒着接下来她要讲述的故事。
“我,我是说谎者,我不想讲了。放过我吧。”少妇声音颤抖地哀求道。
“哦?哪怕会死你也愿意?”狼头男人戏谑地说道。
“我,我,我不想死,但,死也许是一种解脱吧,求你了,不要折磨我了。”少妇趴在桌子上开始了剧烈的抽泣,她锁骨上的铁链因为她的动作被崩得笔直,但她好似不知疲倦一般,依旧趴在桌子上不断地抽泣着。
“你叫,白洁。”狼头男人嘲弄的声音响起,“死也许并不是解脱,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讲出来你的过去由我们来判断真假,要么我先讲出的你的经历,再将你与你在乎的所有人一并抹杀,你在乎的人还在世的不多了吧?”
少妇白洁抽泣的声音渐渐停止,她抬起头怨毒地看着狼头男人。
“别这么看着我。”狼头男人的声音仿佛因为在憋笑而不断地颤抖。“如果怨毒的眼神能杀人,你的父母,你的闺蜜,就全都不会因你而死了。”
白洁收回了怨毒的眼神,她声音颤抖地缓缓开口说道“我叫白洁,今年30岁,在我大学毕业那年,我认识了一个有些社会风气的男朋友,他很混,但他很爱我,后面我才知道那只是他的伪装。”
“我的家庭条件很不错,但他家里很穷,我心疼他,就一直尽我所能地接济他。后面我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在工作的城市租了个房子,在他的再三央求之下,我同意了与他同居,但是我没想到会因为同居彻底地改变了我本该一片光明的人生。”
“我当时年少无知,他每天都央求着我和他做,他和我说是因为他太爱我了才这样的,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在我们的房间装隐藏摄像头,每天都要做只是在用我的隐私来直播牟利。不知何时他染上了赌博,把我给他的钱以及他直播的钱全部都输光了之后,他就。。。。。。。”
少妇哽咽地继续说道:“他就叫来了他的债主,打开了武断房门,还在熟睡的我就这样被迫地沦为了他用来偿还债务的工具。”
“他们走后,我挣扎的拿到了我的手机,我要报警,他拿出了手机播放了他录制的视频,他扬言,如果我报警就将视频传到我所有的熟人那里。”
“我。。。。。。我已经脏了,我不想再失去这最后的脸面。”少妇绝望的哭泣着,她继续开口说道,“那个恶魔敲诈走了我所有的存款,并且让我和父母借了一大笔钱,这才删掉了他录制的视频,当时的我却并不知道,他早已将这段视频发到了网上。”
“一无所有的我找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求她借我点钱让我回家,当时我已经不想报警了,我只想逃离这座让我受尽了折磨的城市。在她的追问下我讲述了我的遭遇,她安慰了我许久,第二天她带着我去警局备了案。”
“在回老家的火车上,我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却没有想到我的苦难才刚刚开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老家地址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我报警了。”白洁的全身剧烈地颤抖,锋利的指甲将手心划破流出了丝丝血迹。
她继续说道:“当我的闺蜜陪着我回到家后,看到的只有拿着刀坐在沙发上的他,还有我倒在血泊之中的父母。当时我发了疯一般要冲上去和他拼命,在刀要划开我脖子之时,我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只是我无法为父母报仇了,我闺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替我挡下了这一刀。”
“后面我和闺蜜终于合力夺下了他的刀,划开了他的喉咙后,我的闺蜜也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她的颈部在混乱中被那个恶魔划了一刀,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报了警,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的闺蜜去世了,她的遗言是让我替她照顾好她的父母,以及替她好好地活下去。”
“后面警方宣判我正当防卫,无罪释放了,走出拘留所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身体,我的隐私早就被暴露在了网络之中。网警们重拳出击删掉了我的那些视频,也抓住了那些放贷赌博的坏人,但是我的闺蜜,我的爸妈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恐惧与愧疚之中,闺蜜的父母待我很好,他们没有因为我害死了他们的女儿就苛责我,我时常在想,若是我当初没有遇到那个恶魔,我和她的未来应该会是一片光明的吧。”
“好,2号已经讲述完毕,让我们一起进入场景之中,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说谎吧。”说完这句话之后狼头男人打响了响指,时间再次静止。
白洁也再次回到了那个梦魇般的记忆之中。。。。。。
林夕的眼神缓缓聚焦,他发现这次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不远处也汇聚出了九道身影,林夕与那其中八个身影犹如提线木偶一般被狼头男人分别用一根手指操纵着,除了还能够正常呼吸与说话之外,现在的他连转头都无法做到了。
这次的场景格外的长,林夕发现他们竟然身处在了某所大学校园之外,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正走着一男一女,男的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副痞帅模样。与他拉着手的女生面容俊美,赫然便是尚且年轻的白洁。
白洁一路虽然在说说笑笑,但她的眼神之中出现了极其厌恶与恶心的神情。
“她这眼神是什么情况?”林夕对着众人身后的狼头男人问道。
“她需要带着记忆完整的体验过去的一切,当初她做的任何事,她都无法阻止,只能任由事情发展,而她只能困在自己年少的躯壳之中绝望的经历着。”狼头男人彬彬有礼地答道。
“你这个样子真让人觉得恶心。”林夕平静的说道。
“多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狼头男人有些癫狂地笑了笑说道。